陈敬山捏紧了拳头。
陈涣立刻大呼小叫起来:“爷爷你快看!老陈他还想打孩子!”
“我都二十三岁了,回家还要挨揍,原生家庭环境真是太糟糕了!”
温清然看他这一脸痛不欲生的心碎模样,恍惚间差点就以为吃亏的人其实是陈涣了。
陈良树此刻有点想念疗养院的吸氧器。
换个人这么说,他早就叫人把他打出去了!
可说这话的人是陈涣。
他不光不能否认,还得顺著他的话往下说,否则,陈涣还能想出一百个理由来论述他的观点,直到別人承认他是对的。
陈良树並不想为自己的蠢儿子遭这个罪!
他瞪了眼陈敬山:“你这岁数还跟个孩子计较,给你能耐的。”
陈敬山大为震撼,但他还没能开口反驳,陈涣已经抢先开口。
“就是就是,”他擦了擦鱷鱼的眼泪,“当著爷爷的面陈总都敢这样,背地里怎么欺负我们的,爷爷都想像不到!”
言语里,几乎把自己形容成一棵可怜兮兮的小白菜。
陈良树嘴角抽搐,那他確实想像不到。
说互殴他信,说陈敬山单方面欺负陈涣,他都不是想像不到,他根本就不敢想!
那都不用等到他回家,陈家就得原地爆炸。
“谁跟他一家人了,他算哪门子一家人,他配吗,不过是两个乡下人的儿子,命好才养在陈家,早该各归各位了。”陈涣慢条斯理的重复著当初陈知说的话。
“陈总当时怎么说的来著?”他状若深思的看向温清然,“陈总是不是说话糙理不糙来著?”
温清然:“……”
温清然艰难地维持住了面上的表情,並配合的点点头,假装自己不记得陈敬山说完这话陈涣立刻就回了一句假爹的事。
他就说陈涣之前怎么轻飘飘的放过了,原来是等著一起算总帐呢。
陈良树皱眉看向陈敬山:“这是你一个当爹的该说的话?”
陈敬山辩解:“他当时把陈知擒拿在沙发上,我是想让他鬆手。”
陈涣撇嘴:“明明是陈知先对我指手画脚的。”
陈敬山:“……”
那陈涣怎么不提他后面是怎么叫自己假爹的呢!
陈良树给这俩冤家断案断的头疼:“你今天就是来批斗你爸的?”
陈涣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家主扳指:“倒也不是,就是在合作之前,总得搞清楚大家是什么关係嘛。”
“毕竟陈总之前可是说了,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呢。”
这回不用陈良树问,陈敬山自己就开始主动解释了:“我那是说的气话!”
陈涣歪头:“那可不行,破了的镜子怎么粘回去都有缝隙,伤了的心已经有裂痕了!”
陈敬山沉默了一下:“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