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探头看了一眼那黑乎乎、黏糊糊、还在冒泡的东西,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玩意儿看著比厕所还噁心,可偏偏种出了神仙麦。
为了让自己的理论更立体,陈风还从角落里拿出了几件“自製”的农具——一个用废钢筋和木头绑成的、造型古怪的深耕犁,一个顶部焊著几个铁钉、用来鬆土的耙子。
“这是我琢磨的『破土龙』和『刺蝟耙』,能让土更透气,『生机母液』的肥力能渗到根上。”
看著这些简陋到可笑的农具,再听著这套“炉渣链金”、“古法沤肥”、“阴阳调和”的理论,三位见多识广的农业专家,彻底陷入了认知混乱。
科学吗?
狗屁不通!
处处都透著一股“民科”的荒诞和想当然。
可信吗?
眼前这片沉甸甸的金色麦浪,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们引以为傲的科学知识上。
张林终於忍不住了,扶著眼镜质问道:“小陈同志,你说的这些……炉渣微量元素补充、有机物发酵,我们所里都做过更精密的实验,但效果远没有这么好。
你確定,没有別的,比如……特殊的种子?”
“种子?”
陈风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內心却在冷笑: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可惜,你们猜不到。
“种子就是从乡下亲戚那儿討来的普通麦种,谁知道它这么能长。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这地以前是废地,没种过庄稼,地力足?”
这个解释更是漏洞百出,但反而让专家们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最终,还是孙老一锤定音。
他死死盯著那饱满的麦穗,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和冒险的光芒,仿佛一个赌徒压上了全部身家。
“这……或许不是栽培技术的问题,而是品种的问题!”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可能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极其优良、从未被记录的『自然变异』株!而小陈同志这些独特的『土法』,看似不经,却歪打正著,为这个奇蹟品种的生长,提供了最完美的环境!”
这个解释一出,张林和王海顿时如遭雷击,隨即恍然大悟!
对啊!
一定是这样!
这个解释,既肯定了陈风的“功劳”,又把这逆天的成果拉回到了一个科学可以理解的范畴,给了所有人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考察结束,市农科所当即做出了决定。
孙老紧紧握住杨卫国的手,郑重地宣布:“杨厂长,这块试验田,我们要代表国家徵用了!我们计划在这里扩大试验规模,必须把这个品种的特性彻底搞清楚!”
接著,他又转向陈风,目光灼热,语气和蔼了许多:“小陈同志,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代表农科所,正式聘请你担任这次扩大试验的『技术顾问』,把你这套方法,原原本本地教给我们!放心,需要什么资源,我们全力支持!”
“这……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哪懂什么技术啊。”
陈风嘴上推辞,心里早已乐开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一只脚踏进了国家农业体系的大门。
他“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任命。
很快,轧钢厂北墙那块小小的试验田被铁丝网高高围起,掛上了“市农科所高產作物研究基地”的牌子,派了专人站岗。
更多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农科所送来了他们最好的官方种子和化肥。
陈风作为“技术顾问”,每天背著手在基地里转悠。
他的“生机母液”也被奉为至宝,专门建了几个大池子来沤制,当然,最核心的“母液引子”还是由陈风亲手调配——其实就是兑了水的系统生长液。
当天深夜。
陈风悄无声息地溜进仓库,看著一麻袋一麻袋被专家们视若珍宝的官方优良麦种。
他意念一动,手中凭空出现了几捧闪烁著微光、蕴含著生命能量的种子。
“高產抗病小麦-t1型,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降维打击吧。”
他熟练地將官方种子换下,把系统神种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