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系统的民用计划,在陈风的一声令下,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
他选择的第一个试点,並非京沪之类的一线都市,而是一座以重工业和密集交通闻名的內陆新兴城市——锦城。
这里曾经是全国闻名的“堵城”,早晚高峰期,主干道上的汽车长龙能从城东一直堵到城西,喇叭声与尾气是这座城市的背景音。
“天网”上线的第一天,锦城变了。
清晨七点半,通勤高峰。
以往水泄不通的立交桥上,车流如丝般顺滑。
所有车辆的导航系统都被“天网”接管,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默契,进行著毫秒级的速度与路线微调。
红绿灯不再是固定的倒计时,而是根据实时车流量动態变化的智能信標。
整座城市的交通网络,仿佛一个拥有生命的精密系统,在自主地呼吸吐纳。
一位开了二十年计程车的老司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车以最优路线穿过城区,全程耗时比以往缩短了三分之二,而且没踩过一次急剎车。
他忍不住在司机群里发了条语音,声音都在发颤:“乖乖,这哪是开车,这是坐上了城市级的传送带啊!”
公共资源调度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医院的急救车总能提前获得一路绿灯的畅通路径;电网根据各区域用电峰谷进行智能分配,再无拉闸限电;
甚至连街角的垃圾桶,都能在即將装满时自动呼叫清运车。
锦城的犯罪率,在一周內直线下降了百分之九十。
无处不在的监控网络在“天网”的调度下,能瞬间识別出异常行为,並在罪案发生前就通知最近的警力。
一个企图在小巷里抢劫的惯犯,刚掏出刀子,头顶的无人机探照灯就锁定了他的脸,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警告:“公民,你的行为已被记录,三號巡逻队正在接近,请立即放下武器。”
如果说“天网”是对城市物理层面的重塑,那么它的两个子系统——“华佗”与“墨子”,则直接触及了人类社会的核心。
医疗ai“华佗”上线后,悄无声息地整合了全国的医疗资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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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偏远山区的乡村医生,在给一位常年咳嗽的老人看诊时,將ct影像上传系统。
三秒后,“华佗”给出了诊断建议:“结合患者过往病史与基因序列比对,肺部阴影早期腺癌可能性为97.8%,建议立即转诊至省级肿瘤医院进行靶向基因检测,推荐三號治疗方案。”
这位乡村医生看著屏幕,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因为这个诊断,连省里最有名的专家都差点漏诊。
教育ai“墨子”则更为顛覆。它为每一个註册的学生,建立起独一无二的知识图谱,能精准分析出其学习习惯、知识盲点和天赋所在。
“墨子”的教学方式千人千面,它可以为数学天才推送大学水平的微积分课程,也能为对文字不敏感的孩子,用生动的三维动画讲解一首唐诗的意境。
教育公平,这个人类追求了千年的理想,第一次有了被技术实现的可能。
然而,剧烈的变革必然伴隨著阵痛。
隨著“天网”系统在各行各业的普及,大量重复性、程序化的岗位被迅速取代。
流水线工人、银行柜员、数据录入员……成千上万的人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
小范围的社会恐慌和失业潮开始蔓延,网络上充斥著对ai的质疑和恐惧。
“科技夺走了我们的饭碗!”
“我们都会变成无用之人!”
面对汹涌的舆论,陈风没有选择压制,而是推出了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全民创造力提升计划”。
他通过风华科技,向社会免费开放了“墨子”系统的埠,並联合国家创办了数以千计的全新產业:从虚擬世界设计师、古生物化石修復,到太空生態农业规划、反物质能源研究……这些新兴领域需要的是创造力、审美和探索精神,而非机械的重复劳动。
“ai不是要取代人类,而是要解放人类。”
陈风在一次面向全球的讲话中说道,“它將我们从繁琐的劳动中解放出来,让我们有时间和精力,去做我们真正想做、也只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创造、思考和探索。”
这场社会危机,在他的引导下,奇蹟般地转化为一场关於“人类未来价值”的全民大討论。
最具有代表性的例子,是一位名叫李秀梅的下岗纺织女工。
四十多岁的她,在失业后一度陷入绝望。后来,在社区的帮助下,她试著登录了“墨子”系统。
系统通过分析她的性格和爱好(细心、有耐心、喜欢歷史剧),为她推荐了“古生物化石修復”这一冷门但前景广阔的专业。
半年后,李秀梅成了一名优秀的修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