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南伯说的这是哪里话。”
“寧南伯国之柱石,积年剿贼,功勋卓著,身体无恙便是国之大幸。”
“其他的,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巩永固有意顿了一下,“寧南伯,我这次是带著旨意来的,您看?”
左良玉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同何腾蛟等人站在一处。
香案,何腾蛟早已命人设下,只等宣旨。
巩永固走到堂前,有隨从將圣旨捧上。
“有旨。”
接旨,自然要跪倒。
何腾蛟等人,跪的很慢。
因为他们在等左良玉。
见最前面做左良玉的身躯缓缓下沉,所有人皆舒了一口气,不再刻意压制速度,纷纷跪倒。
左良玉说话之中气,面色之红润,行动之迅捷,不像旧伤復发的模样。
不过,巩永固依旧装作看不出的样子。
看破不说破,大家就都还是好朋友。
圣旨徐徐打开,巩永固的声音隨之飘落。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昔者圣王之治天下也,必资威武以安黔黎,未尝专修文而不演武……
左將良玉,才猷犀利,德器玉莹,出入戎马,以至今官……
既復荆楚之功,晋寧南侯。其益厉吞胡之志,用襄扫穴之勛钦……
敬之勿怠!”
左良玉叩首在地,“臣左良玉,领旨,谢恩。”
巩永固手捧圣旨走向左良玉,“此刻起,寧南伯就是寧南侯了。”
“恭喜寧南侯啊。”
左良玉接过圣旨,頷首回应后,便起身翻看圣旨內容。
其余人跟著起身。
巩永固观察著左良玉,他那稜角分明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波动。
接著又看向其他人,眾人反应不一。
有一副无所谓者,爱怎么著就怎么著,反正我是按时拿俸禄。
有面露忧愁者,担心晋封侯爵后的左良玉,会更加跋扈。
有面带欣喜者,这些人,多是左良玉的亲信。
其中,最难以抑制面部表情的,是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
这小子上扬的嘴角,比ak还难压。
不过,这其中最让巩永固感到不解的是,左良玉晋侯爵,別人高兴也就算了,怎么黄澍看上去也这么高兴。
巡按御史本是朝廷为了监管地方而派驻出去的,跋扈的左良玉晋侯爵,谁高兴都可以,唯独身为巡按御史的黄澍,最不应该。
黄澍这傢伙,十有八九和左良玉勾搭到一起了。
巩永固收回目光再次郑重起来,“还有一道旨意。”
怕眾人跪倒接旨,他提了语速,说道:“不是给武昌的,是下到沅州的。”
“偏沅巡抚李乾德屡屡丧地,愧为封疆。今左迁湖广按察使司副使,分巡武昌兵备道。”
“湖广提学副使堵胤锡,右迁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抚偏沅。”
“圣旨已经交由堵中丞亲自去宣读。”
“此外,朝廷对湖广、西南的职官,做了调整。”
眾人瞬间抖索精神,他们自己官卑职小,很多人不配皇帝下圣旨调整任命。
吏部、兵部下道公文,直接就把事情办了。
他们的官职变动,或许就在这一次的调整中。
不过,他们的担心,多余了。
“总督江西、湖广两省军务袁继咸,改督四川、陕西、湖广军务,全力剿贼。”
“总督四川、贵州、湖广军务兼抚贵州李若星,改督云南、贵州二省,仍兼抚贵州。经营云贵,稳固后方,以为援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