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尘归尘土归土时,许卿安从拖拉机下面爬出来,几个表哥表姐也已经走回来了,脸上、头上、衣服上,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牛粪雨攻击。
“刚刚是谁说用鱼雷炮炸牛粪的?”上初中的表姐愤怒的质问道。
“是小安!”眾人立即將手指指向许卿安。
许卿安立马感觉大事不妙,撒腿就跑:“矣呀表哥表姐,我尿急了,要回家上厕所!”
“捉住他,就他身上没有牛粪!”
“別放过他!”
许卿安跑出去五六米远了,眾人才反应过来迈腿去追。
“你们別过来啊,我还只是个孩子~”许卿安使出吃奶的劲狂奔,声音都破了音,最终总算在被他们逮住前,跑回了安全屋。
“看看你们弄的一身牛粪,脏死了,就不能学学人家小安!”
“就是,小安小你们这么多,比你们懂事不知道多少,一群哥哥姐姐不知道带个好头,还是小安最乖!”
“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事,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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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直到午饭时间,许卿安都乖乖巧巧的呆在自己老妈身边,在別的地方他没有安全感。
在一眾表哥表姐们友爱的目光注视下,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
他们家族聚餐一般是摆两桌,不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更不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而是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坐另一桌。
许卿安吃饭时继续乖乖巧巧的坐在老妈身旁,其实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表哥表姐们早就將这点小事忘了,顶多就是下午继续点牛粪时让他当先锋。
柴火灶台烧出来的饭就是要香一点的,喝完汤后,许卿安迫不及待的打饭吃菜。
这款熟悉的味道,他重生前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过了。
许卿安看著喝酒那一桌此刻的热闹,心中无限感慨。
三舅在他读三年级时查出了癌症晚期,小半年时间化疗,人瘦成了皮包骨,最后在一个清晨悄然离开了。
然后是大舅的女儿,他最大的表姐,半年后因为洗澡时间太长,煤气中毒,也离开了。
外公接连遭受打击,一次车祸骨折,拍片时也查出了癌症,这次没选择化疗,一年后是在睡梦中离开的,要体面一些。
自那以后,兄弟姐妹几个便只顾自己的小家了,除了每年过年会回村陪外婆吃一顿饭,连中秋和老人家的生日也不再过了。
癌症从出现到晚期,长的需要一到两年,短的则只需要小半年时间。
因此现在还不是提醒三舅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最好时机,毕竟太公的公信力用一次就少一次。
[太公,一定要保佑我们啊!]
“小安在想什么呀,怎么不吃饭?”姚芷兰夹了一个鸡腿给他。
“没,想小鱼了,谢谢妈妈!”许卿安毗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