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
不行,太可怕了。
比那个突然从高墙上露头的巨人还可怕。
我得缓缓。
这一缓就缓到了下班,手机弹出几条消息我没回,然后电话就响起来。
我看著屏幕上的“居延”两个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以及我跟他是什么关係。
我拿著光禿禿的棍,接通电话,刚“餵”了一声,居延的声音就沉沉的传到我耳中:“怎么下班这么久还不回家,也不回復我的消息?”
“回家?”我想编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来消解他对我的怀疑,但脑子就跟生锈了一样,怎么也转不动,嘴巴乾脆直接讲出了心里话,“今晚我不回家了。”
居延说:“不准!”
我掛了电话关了机,慢吞吞的推开车门。
这种状態是不能开车的,我走出停车场,仰头看著头顶的黑夜,感觉这夜真是长得没有尽头。
我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不知道啊。”
他透过后视镜,像看神经病一样看著我:“那个,小姐,我还要养家的,要不你换辆车……”
我给他扫了两百块钱:“那你在市区兜圈吧,把钱兜完我就下车。”
他不想载我,但也想赚钱,犹豫几秒钟还是带著我出发了。
司机倒是尽职尽责,绕著繁华的商圈兜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把我放在派出所前。
我呆呆的站在派出所门口,像个傻子。
一个提著外卖的年轻民警瞧见我,小跑过来问:“你好女士,有什么能帮你吗?”
我扭头看著他,肚子很响亮的“咕——”了一声。
他张张嘴,挠挠头,最后把自己的外卖递给我:“走,进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