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问了半天,因为我確实没挨过邵光的边,跟他没有利益纠纷,也没有作案时间,確认笔录没有异议,他们就放我走了。
纯良民和犯罪嫌疑人进警局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之前我还敢跟著警察进来吃他的外卖,现在出了警局,我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律师在我旁边又是询问又是叮嘱,最后印在我脑子里的只有“拒绝回答案件无关问题”、“拒绝提供推测性信息”。
回家路上,我心情稍微平復了些,还在蜜雪买了杯奶茶。
邵光也死了。
他靠著和某长的私交,狠狠吃了一波时代红利,成了身家过亿的房地產老板。
这些年他只跟髮妻生了个有哮喘病的女儿,对她们嫌弃到不行,为了追个健康儿子,他不断在外找情人包二奶,也没捣鼓出私生子。
他这一死,遗產都落在了髮妻和女儿身上。
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係。
我知道邵光是活该,但是在警局看到他坠亡的照片,晚上我还是做了个梦。
梦里,乾瘦如鬼、瞪著血红双眼的高小叔,脖子上拖著一根绳子、舌头伸得长长的某长,还有脑袋像烂西瓜一样的邵光一起在黑暗中逼近我,他们表情扭曲,身形摇晃,七窍流血的要找我索命。
我站在他们的包围圈中,没有武器,也无处躲藏,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越来越近。
突然,一支光箭破空而来,被射中的高小叔瞬间碎成齏粉。
我扭头看著光箭射过来的方向,发现云庄浮在半空中。
她轻纱覆面,长发盖体,下身是一条金色的鱼尾,整个人像仙女一样闪闪发光,背后还有飘著玫瑰瓣的特效。
她手持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弓,对准某长虚空一拉,一支光箭就显出实体,“嗖”的一声把某长也射死了。
邵光捧著自己的烂西瓜头,转身就跑。
云庄落在我身边,把冰弓交给我。
我对准邵光一拉弓弦,一支光箭就出现在手指之间,我鬆开手,光箭离弦而去,把邵光也射成了粉末。
我扭头看著云庄求表扬。
云庄的手像微风一样拂过了我的脸,然后含笑消失。
我大喊:“妈!”
这一喊,把自己喊醒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梦里握弓的左手紧紧握著我自己的右手。
居延也被我那一声惊醒,开灯看著我:“怎么哭了?”
我擦擦脸上的泪说:“我梦到了我妈。”
他伸手把我卷进怀里,在我后背一下下的抚:“想她就让她过来吧。她不想见我的话,我去住度假村別墅,你带著居续跟她住在家里好了。”
“不用了。”我问他,“你梦到过你妈吗?”
他抚摸我后背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好惨啊他,哈哈哈。
居妈妈死也不入他的梦。
我拍拍他的腰:“行了,我没事了,睡吧。”
他鬆开我,熄了灯。
我的眼睛刚適应了黑暗,就听到他在身边说:“但是我梦到过你,很多很多次。”
我说:“哇,我真的好感动。”
睡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