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刘备和刘璋都喝的有点醉意,停下了喝酒,二人改为饮茶。
“想不到,荆州竟有如此饮茶法,比我蜀中还要激进,我蜀中饮茶,已经减少佐料添加,荆州竟什么也不用加————”刘璋一边感慨,一边喝茶。
刘备看了一眼场中,舞女已经换了两拨,毕竟,跳舞也很累人。
这些舞女有刘璋自己带的,也有城中大户送来的,各个容姿貌美。
刘璋好几次看得入神,刘备却一脸淡然,因为他每次多看两眼,就想起赵少杰说他,沉醉在东吴的温柔乡里面,差点被消磨了意志。
了一眼,回头见刘璋往茶水中放入块,还不停手,笑道:“块莫要多吃。”
刘璋回头:“为何?”
“任何东西,都不能多吃,不是吗?”刘备也没解释,只是提点了一句。
刘璋笑了笑,也不在意,反而继续往里面添加块,刘备看著,忽然又道:“我看三日后可以进兵汉中—
“玄德,汉中近在眼前,跑不掉的!你莫要急切嘛!”刘璋心里面有点不太爽利,怎么显得好像自己对自己的基业不上心。
可他依旧没有下决断。
到底是全力支持刘备进兵汉中,还是让刘备钉在萌关,抵御张鲁,威压庞羲。
全力支持,就得大动干戈,让数万,十数万人服劳役,粮草也至少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斛。
承平日久,他已经不想动刀兵了。
“来,与我说说,那凉皮怎么製作?”刘璋刚听简雍说过凉皮,十分美味,笑著问道,见刘备证住,赶紧看向简雍:“宪和,你告诉我。”
简雍自然赶紧说道:“这凉皮,需用精磨的麦粉,用水和面,揉成团,再用水洗面,洗出来麵筋,面水,面水——.我其实更喜麵筋!”
刘璋听得流口水,急忙道:“我这里也有麦粉,还是从荆州买的,谁会做,我现在就要吃!”
刘备笑道:“我军中有人会做,我吩附他们去做,一会儿给咱们送来!”
刘璋笑道:“玄德也不早说,害我空流口水!”
刘备轻笑摇头。
饮宴时间一长,人就会受不了。
法正、庞统二人告罪出来出恭,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主公命令你隨他北上。”庞统说道。
法正也没有多想,他倒是十分希望一直跟著刘备,因为他感觉刘备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明主,口中笑道:“无妨。”
“子度方面一定要准备好,我们城中兵马不多,如果闯城,必会惊动刘璋兵马,又给城外兵马反应时间!”庞统叮瞩道。
法正脸色一沉,阴冷道:“放心好了,刘璋轻而无备,以孟达为城將,怎会再有多余的防备?
北涪县城防刘璋让孟达负责。
孟达是他的人,但手下荆州兵又是盟友兵,这样既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又显示了他对刘备的放心。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刘璋还让张裔领兵和孟达协同。
“那就好,刘璋心下未定,我们却没有多少时间,要儘快平定益州,和曹操爭夺雍凉!”庞统沉声道。
『我知道,我何尝不想返回乡梓,关中天府之国,真正的帝王基业,若无此地,哪怕领有荆、
益,將来也未必—”法正说著,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士元先行。”
庞统先走一步。
中午,刘璋和刘备吃过凉皮,二人都半躺著。
旁边人也都姿势不雅。
这会儿,谁也没有计较。
刘璋一边摸著肚皮,一边笑道:“当真味道不错,玄德,这厨师可否赠我?”
刘备笑道:“自然可以。”
刘璋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忍不住感慨道:“这样的日子,可当真快活!我真想日日和兄长这样饮宴,所有烦恼都拋之脑后!”
刘备斜著看了一眼刘璋,轻声道:“是啊,我也想。”
不过他的想不是现在,而是天下平定之后。
刘璋自然不可能理解刘备话语的深意,反而顺著说道:“那就是了,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如何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去往汉中的途中。”
“咱们先喝他个十天半个月!”
刘备其实已经准备开口,第三次劝刘璋主动去汉中了,可一听这话,瞬间打消了念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好啊,来,咱们再喝过!”
二人再次坐起身,推杯换盏,直至黄昏、傍晚,饮宴结束。
夜里。
刘备一边喝著醒酒汤,一边看向寇封、丁奉二人,口中说道:“今夜行动,可还有什么疑问?”
寇封、丁奉都是一脸激昂,抢夺刘璋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简直让二人高兴坏了。
尤其是丁奉,他居然和刘备的义子女婿一起担当大任。
“卑下誓死完成主公命令!”丁奉把头磕在地上,激动之情,无以復加。
寇封虽然也激动,这么长时间,刘备对他颇为冷落,不如以前亲密,但这会儿,刘备又对他委以重任,还是这么重大的事情,同样也跪在地上:“儿臣定不负父主所託!”
刘备頜首,说道:“起来吧。”看了看寇封:“封儿,若论勇武,你二人旗鼓相当,但承渊机警,一些事情,多听他的意见,莫要衝动行事!”
寇封刚要辩驳,但这些时日的歷练,让他沉稳不少,看向丁奉:“望承渊赐教。”
“不敢,不敢。”丁奉赶紧说道。
赵少杰在旁笑道:“好了,这是搏命的事情,你二人一定要通力合作,不要心中有疙瘩,要以大事为重!”
寇封、丁奉再次双双点头。
刘备摆了摆手:“下去休息吧,时间到了,我会通知你们。”
寇封、丁奉离开。
刘备看向庞统、赵少杰,认真道:“你二人也要保护好自己!
赵少杰点头道:“放心,我这个人最惜命!”
庞统笑道:“主公,我和少杰一样。”
往日沉稳肃穆的庞统少见的打趣,三个人都是微笑。
衙署中。
刘璋嘆息道:“玄德可算是鬆了口,不拉著我去什么汉中了,哎,他真是太急了!我都不急,
他急什么。”
“还有,攻打汉中岂是说说?要动员民夫,耗费粮食,这——“
“明日去哪里饮宴呢?城郊如何?”
眾人面面相靚。
张松心中吐槽,一会儿看你怎么笑得出来,还想去城郊饮宴?
王甫位落眾人之后,遥望一眼刘璋,心中嘆息,如此人物,早晚必被人吞没。
忽然,张任开口道:“使君,我感觉刘备似乎藏有异心!”
眾人立刻纷纷看向张任。
张松最为紧张,神色都要凝结。
“哦?你发现了什么?赶紧说给我听!”刘璋戏謔地一笑。
张任立刻哑然,结结巴巴道:“卑下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有感———“”
“有感?”刘璋气得一拍桌子:“都下去,我今夜要好好休憩,明日说不得要爬山,我记得县外,有一处地方,十分秀美,我领玄德,他定会惊喜!”
张松如释重负,刚才差点昏倒,这个节骨眼,可別出了岔子。
眾人退下。
刘璋休息。
“可以行动了!”庞统下达命令。
丁奉看向寇封。
寇封端著酒杯举起,看向眾人,大声道:“诸位,今日有死无退,望来日,以富贵见!喝!”
拣选的五十壮士,一伏饮酒。
“出甩!”寇封放下酒宴,大声喝道。
眾人隨行。
庞俱望著眾人离开,立马又去了刘备房间,伶声道:“主公,你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