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塌了。
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为天……復仇!
“师傅!您冷静点!您冷静点啊!“马华都快急哭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拖住了傻柱。
“这事儿……这事儿得靠雷爱国!雷爱国肯定有办法的啊!“
“雷爱国会为那位老者报仇的!!“
听到“雷爱国“这三个字,傻柱那疯狂挣扎的身体,才猛地一僵,眼中的血色,也稍稍褪去了一丝。
是啊……
雷爱国……
这事儿,得靠雷爱国。
他手中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就那样蹲在地上,抱著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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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傻柱的悲愤不同。
在京城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更加破败、更加阴暗的大杂院里。
秦淮茹听著广播里的消息,第一个反应,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
而是……恐惧。
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未知的恐惧。
“妈呀……“
她嚇得脸色惨白,手一抖,那根正在缝补衣服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她的食指里,一串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扔掉手里的针线,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了那张冰冷的土炕上,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天塌了……这天,可要塌了啊……“
“要乱了,要乱了……这世道,要乱了……“
她紧紧地抱住身边同样嚇得瑟瑟发抖的槐和小当,那张依旧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她不懂什么家国大事。
她只关心,自己的小家。
那位老者没了,国家肯定要大乱。
到时候,会不会打仗?粮食还够不够吃?布票会不会作废?
她那颗精致利己的脑子里,飞速盘算著的,全是怎么带著两个女儿,在这即將到来的“乱世“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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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举国同悲的时刻。
就在这间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的屋子里。
隔壁那间属於棒梗的、终日不见阳光的阴暗小屋內,却瀰漫著一股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
狂喜!
棒梗正躺在床上装睡。
当广播里,那句“不幸牺牲“传进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先是猛地一愣。
隨即,一股巨大的、难以遏制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喜,瞬间衝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死了?
哈哈哈!那个老东西,终於死了!
那个压在所有人头顶的、最大的靠山,倒了!
那……雷爱国的靠山,不也没了?!
哈哈哈哈哈!
他不敢笑出声,怕被隔壁的秦淮茹听见。
他只能用那床散发著霉味的、又脏又臭的破被子,死死地蒙住自己的头!
整个人,在被窝里,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剧烈地、如同筛糠一般地,颤抖了起来!
“咯……咯咯咯……“
一阵阵压抑到变態的、如同夜梟般的笑声,从被子里,沉闷地传了出来。
“雷爱国!你完蛋了!你彻底完蛋了!“
“没了靠山!你就是个屁!“
“等著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你的钱!你的房子!你的女人!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抢回来!全部!!!“
他躲在阴暗的被窝里,做著他那愚蠢到可笑的……帝王梦。
他並不知道。
就在他为“国丧“而狂喜的那一刻。
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庭“指挥中心。
雷爱国正通过一颗偽装成纽扣的、昨天被秦淮茹“无意中“缝到他被子上的微型监控器,冷冷地“看“著他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宛如恶鬼的脸。
“跳吧,尽情地跳吧。“
雷爱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弧度。
“舞台,已经给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全都搭好了。“
“別急。“
“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