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总师！”

“请您放心！”

“我袁平，还有我们这帮老骨头，今天，就在这里跟您保证！”

“哪怕，不吃！不喝！不睡！”

“我们也一定，把这个『神』，从这份图纸上，完完整整地，请到我们的人间！”

袁老那激昂的、近乎於吼出来的军令状，还迴荡在实验室內。

在场的每一位科学家，都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脸上泛著异样的潮红，双眼之中，燃烧著熊熊的烈火。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自己的手中，困扰了人类数千年的无数疾病，都將被彻底攻克！

那將是何等的荣光！

那將是足以让他们名留青史，万世敬仰的不世之功啊！

短暂的宣誓之后，袁平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激动，快步走到了雷爱国面前。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思路，却无比清晰。

“雷总师！这份资料，太过……太过宝贵了！它简直就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现实的考量。

“但是，要將它，从理论，完全变成现实，特別是要建立起一整套，能够大规模生產的工业体系……这，这恐怕需要数年之功啊！”

“您看，既然您有那个……『天庭』的特殊渠道，我们是否可以……先申请，兑换一批成品疫苗来应急？”

“哪怕只有几万支，几十万支也行！我们先给中央的各位首长，还有我们这些国宝级的科学家们，先用上！这样，大家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全力攻关啊！”

袁平的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科学家的，一致附和。

“是啊！雷总师！袁老说得对！”

“先解决一部分燃眉之急嘛！”

“这样我们也能更有底气，更有精力去搞研究！”

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当下最务实、最高效、也最合情合理的选择了。

然而。

面对著眾人那一张张写满了期盼与渴望的脸。

雷爱国，却缓缓地，但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

这一个字，如同一盆零下三十度的冰水，瞬间，就从头到脚，浇灭了现场所有人的狂热。

整个实验室，骤然一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为什么？

这……这是为什么？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雷爱国为什么会拒绝这个，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

难道……

钱玄，钱老，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试探著问道：

“为什么？雷总师……难道，是兑换这个成品疫苗的『代价』，非常……非常高昂吗？”

“高到，我们目前，无法承受？”

眾人闻言，心中都是一紧。

是了。

一定是这样！

如此逆天的神药，其兑换的代价，必定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然而。

雷爱国，却再次，摇了摇头。

他环视著眾人，看著他们脸上那，从狂喜，到错愕，再到不解的，复杂表情。

他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代价，不是问题。”

“有问题的是……”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是你们的思想！”

眾人闻言，都是浑身一震！

雷爱国，继续用一种，平静，却又振聋发聵的声音，说道：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太过简单。

简单到，连三岁的孩童，都能回答。

但在场的，都是人中龙凤，他们瞬间，就明白了雷爱国话里的深意。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雷爱国看著他们，继续，进行著他的，“思想降维打击”。

“我可以直接，从『天庭』，买来一亿剂，十亿剂，甚至一百亿剂疫苗。”

“我可以直接，让这个国家，在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疾病。”

“但是，然后呢？”

“如果，出现了新的，连『天庭』的资料库里，都还没有记录的，未知的病毒，我们，该怎么办？”

“再去求我吗？再去求『天庭』吗？”

“如果有一天，我，或者说，『天庭』这个渠道，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突然……消失了呢？”

“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要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重新变得，对那些微生物，束手无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