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不吭声了。这沈大人简直胆大包天,说话全然没点忌讳!
萧拂玉讥誚扯唇,转身回了內殿。
半个时辰后。
宫人在寢殿外稟告:“陛下,沈大人求见。”
萧拂玉倚在软榻边闭目养神:“让他进来。”
殿门打开又关上,耳边是男人大步走来的脚步声。
“陛下,”沈招蹲在他膝边,“臣吃完了。”
萧拂玉支著额头,宽大的衣摆盖住懒散弯起的双腿,隱隱可见衣摆边沿雪白的脚尖。
闻言,他慢慢掀起眼皮,俯视面前的男人。
“饱了?”
沈招盯著他:“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萧拂玉轻笑,饱满的唇勾起:“那朕该如何问?问爱卿是否有力气让朕满意了?”
“陛下偷听臣说话,”沈招抬眸,黑眸独独倒映他的身影。
“爱卿站在朕的皇宫里,说朕偷听?”萧拂玉斜睨他,“敢污衊朕,诛你九族。”
“陛下,臣的九族就只有臣一人。”沈招面色丝毫不惧。
“这么可怜啊?”萧拂玉伸手,指尖蹭了蹭男人的脸,像逗弄葫芦一样漫不经心,“那朕將葫芦赐给你当九族如何?它如今可是朕的爱宠,绝不会委屈了你。”
“那臣岂不是多了一张保命符?”沈招恶劣一笑。
“保命符还是催命符,爱卿的话说早了,”萧拂玉也淡淡一笑,“今日是朕的爱宠,明日未必也是。”
“陛下还记得方才答应臣的话么?”沈招目光灼灼道。
“嗯,爱卿可以把话说完了。”
沈招紧紧盯著他,开口:“臣为何屡次三番抢帕子,陛下当真一点儿也不知其中缘由么?”
萧拂玉没有马上回答,沉吟片刻,冷不丁道:“爱卿还戴著朕的金链子呢?”
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拖延,沈招仍旧盯著他,牙关紧咬,“陛下赏的,臣岂敢不戴?”
“是么?”萧拂玉笑了,指尖点了点他的肩,“那朕怎么没瞧见朕赏给你的那颗舍利子呢?”
“爱卿不会把它丟了吧?”
沈招:“……”
“朕相信爱卿定是將它供起来了,不如这样,爱卿此刻出宫回去拿一趟,向朕证明,你的確忠心耿耿配知道朕的答案,朕便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
沈招:“……”
“臣將其藏起来了,找寻需要时间。”
“无妨,”萧拂玉轻佻哼笑,尾音曖昧上扬,“若爱卿找到了,再来养心殿寻朕便好,什么时候……都可以。”
“臣去找,”沈招面无表情起身,匆匆离开大殿。
半个时辰后,来福急匆匆跑进来稟告情报:“陛下,沈大人跳湖了!”
又过半个时辰,来福再次鬼鬼祟祟进来,“陛下,沈大人快要把太明湖里的鱼抓光了!”
萧拂玉把玩著手里的舍利子,闻言轻笑:“让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