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和阎解旷半身陷入粪坑,脸上沾了些秽物。
“都怪你!都怪你!“
几人互相指责,隔壁女厕的邻居大妈被嚇得不轻,用草纸擦拭身体后才敢出门。
“你们几个还能掉进粪坑里,成何体统!“
邻居大妈气得破口大骂,门外瀰漫著刺鼻的气味。
“救命啊!“
三人拼命呼救,掉进粪坑实在难受。
“我的孙子呢?“
贾张氏赶来,担心棒梗独自处理不好,出来查看。
“掉粪坑里了!“
邻居大妈没好气地说,浑身恶臭。
“什么?!“
贾张氏脸色发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呼救声引来街坊邻居,阎埠贵也闻声赶到。
“怎么回事?“
“阎大爷,你来得正好,你儿子好像也掉粪坑里了!“
“不会吧,老三,是你吗?“
阎埠贵不信,在厕所门口喊道。
“爸,是我,快救我!“
“你怎么掉粪坑里了!“
“別说了,快救我上去,快臭晕了。“
粪坑里的几人互相埋怨,气味太重,有人呕吐不止。
厕所外的人远远避开,捏著鼻子,实在是难以忍受。
眾人束手无策时,棒梗三人仍在呼救。
最终阎埠贵找来一根长棍伸入粪坑救人。
“先救我孙子,阎兄,我孙子腿断了,站不稳,要淹死了怎么办!“
贾张氏拉著阎埠贵,说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奶奶,救我!“
“爸,先救我!“
“救我救我!“
三人在下方大声呼叫,阎埠贵用方巾遮住口鼻,步入厕所。
“爹,快拉我上去!“
阎埠贵自然优先救助自己的儿子,其余皆为小事。
“爸,救我!“
阎解旷在下边急切呼喊,几乎窒息,气味过於刺鼻。
“先救棒梗!“
贾张氏在外头喊道,厕所內恶臭难当,她也害怕靠近。
阎埠贵与其他两位老人进入厕所,將阎解旷拉出。
接著是棒梗和虎子,匆忙跑向门外。
全身污秽,眾人保持距离。
“別乱动!“
街道工作人员指示,若隨意移动,整条巷口都会受影响,形象全无,要是同行看到,免不了嘲笑。
“快拿水来冲洗!“
邻居们纷纷取水帮忙。
“浇些水!“
用葫芦瓢泼洒,棒梗身上的秽物稍减,面容显现。
他拄杖痛哭。
“怎么回事?怎么都掉进去了?那板子好好的啊!“
阎埠贵眉头紧锁,知晓是自家儿子失足,顏面尽失。
“是他拉我下去的!“
反咬一口,棒梗虽有残疾但不惧。
“胡说!分明是你俩欺负我,辱骂我,把我推下去,活该!“
棒梗边哭边辩,心想若非腿脚不便,定会与之拼命。
“就是,我家棒梗乖巧懂事,你们竟欺我孙儿,必不得好报!“
贾张氏护犊心切,言语刻薄,连累下一代。
若知棒梗已无后嗣,怕是悲痛欲绝。
“你这话说得可真不对,我家虎子也是乖孩子,凭什么要挨骂!”虎子奶奶推搡著贾张氏,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爭吵起来。
“你们两家欺人太甚,我孙儿被这般对待,怎么反倒成了我们的错?”贾张氏情绪激动地反问。
“阎老师,您来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虎子奶奶將难题拋给阎埠贵,让他左右为难。
一边是亲生儿子,另一边是学生,还有一位是邻居,无论偏向哪边都不妥。
而阎解旷作为当事人之一,也深陷其中。
“老三,说清楚怎么回事!要是撒谎,今晚就別吃饭了!”阎父严厉地说。
“爸,你怎么能这样!”阎解旷不满地嘟囔,但还是憋出一句,“是我和虎子一起推棒梗掉下去的。”
贾张氏听后立刻瘫坐地上,號啕大哭,引来更多人围观。
“又在这儿耍赖了,真是没完没了!”眾人窃窃私语,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
“老嫂子,你先起来,虽然你有理,但这样闹也不好看。”阎埠贵试图劝阻。
“东旭若在世,看到这一幕该多伤心……”贾张氏哭得更凶,显然想以此博取同情。
“你究竟想怎样?”阎埠贵终於忍不住问道。
阎埠贵低头询问贾张氏,希望平息事態。
“简单,你和虎子奶奶每人赔我三块,这事就了了;否则,我继续闹。”贾张氏伸出三根手指,说完又躺倒继续哭喊。
“三块?你这是抢啊!让我赔钱?没门儿!我儿子可是受害者!”虎子奶奶无论如何不会答应,自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若真赔三块,他们就得挨饿了。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也不宽裕。
三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阎埠贵虽是教师,月薪仅二十八块五,全家人靠他供养。
他一分一分算计著过日子,给贾张氏三块,家里得多少吃几个窝头。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可行。
他本就吝嗇,想从他这儿讹钱,纯属妄想。
“不赔钱,我就闹给你看!欺负人还不肯赔钱,哪有这样的道理!”贾张氏在地上滚来滚去,为钱连脸面也不要了。
“报警吧,让警察来解决!”虎子奶奶见状提议,反正三人全陷困境。
“警察!”贾张氏一听要报警,立刻坐起。
“你敢报警,我家棒梗可是受害者!”她喊道。
“我虎子、阎解旷都掉进去了,对吧,阎老师?”
“啊,没错,我家老三也掉下去了,也算受罚了,你们要我们赔钱可不对!”阎埠贵反应极快,立即反驳。
“你们都欺负我们贾家,太没天理了!”贾张氏依旧哭喊。
“阎老师,报警吧,没得谈!”“对,报警!”两人决定行动。
“够了!別吵了,张大妈,请起来吧!”街道干部实在看不下去,出来调解。
“不就是看咱们家没有男人吗?一个个都欺负我们贾家!”贾张氏边哭边诉说,那委屈的模样,仿佛是秦淮茹的翻版。
这对婆媳真是绝了,装可怜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行了,都別闹了。
带著孩子们先去清洗一下,这成何体统!”
眾人皆不愿动弹,个个都散发著难闻的气息。
“哼!”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著阎埠贵和虎子奶奶,若非顾忌他们会报警,早就跟他们理论清楚
“棒梗,我们回家吧。”
身上还残留著未洗净的污秽,贾张氏不敢靠近,先行走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