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同一时间。
远处的【掠夺】断刀,发出一声悽厉无比的哀鸣!
嗡——!
它的刀身上,毫无徵兆地,凭空出现了一道深刻的裂痕。
那裂痕中,同时散发出“熵”的混乱气息和“秩序”的僵化气息,比方闯受的伤,严重了何止一倍!
它真的……替方闯,承担了双倍的伤害!
“看到了吗?”方闯的声音变得幽幽的,“这就是我们『轮迴集团』给你们的专属福利。你现在是我的『保险』,別人动我,你先倒霉。”
全场,死寂。
所有窥探的目光,都凝固了。
那些蠢蠢欲动的拾荒者,看著【掠夺】断刀的眼神,瞬间从同伙,变成了看一个瘟神。
现在谁还敢攻击方闯?
那不等於是在攻击【掠夺】?
而【掠夺】断刀自己,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荒谬之中。
它成了方闯最忠实的,也是最不想当的保鏢。
它现在比谁都希望方闯安然无恙,甚至活得比自己还好。
因为方闯要是死了,那份来自因果律的“报应”,恐怕会瞬间让它也跟著一起陪葬!
“现在,还有谁想要我这『本源』的?”
方闯环视四周,他的气息虽然虚弱,但他的存在,却比刚才全盛之时,更加令人胆寒。
一个拾荒者默默地向后退去。
接著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这片新生世界的外围,变得空空荡荡。
他们跑了。
连【掠夺】断刀,也想跑。
但它不敢。
它生怕自己跑远了,那个疯子一个不高兴,在家里“自残”一下,自己就得在外面莫名其妙地暴毙。
它只能僵在原地,刀锋对著外面,摆出一副“谁敢过来我跟谁拼命”的架势,憋屈到了极点。
“好了,閒杂人等都走了。”
方闯的意志,在確认再没有窥探之后,瞬间萎靡了下去。
他整个道体剧烈地摇晃,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態。
“操……这他妈……比打一架还累……”
“你这是在玩火。”灵剑儿的意志中,带著劫后余生的心悸,“你强行扭曲了因果,这份反噬,最终还是会回到你身上。”
“我知道。”方闯的声音透著疲惫,“但至少,我把压力转移出去了。我给自己爭取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时间?”
“不。”
方闯的意志,重新凝聚起来,扫过脚下这片因为刚才的动盪而有些不稳的新生世界,以及那些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的“原始股东”们。
“我爭取到的,是建立『秩序』的权力。”
他看著那柄被自己强行绑上战车的【掠夺】断刀。
“现在,我的『轮迴集团』,终於有了第一个……保安。”
“接下来,是时候招募更多的员工,然后,开始真正的……消化了。”
他的意志沉入体內,看著那三颗依旧在疯狂肆虐的法则肿瘤,非但没有愁容,反而露出了一丝期待。
“仲裁庭,秩序,混乱,可能性……”
“等我把你们三个,都变成我的力量源泉。”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这万道源界的规矩,到底该由谁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