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在厅內眾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刚才並未行礼的贾璃身上,开口说道:“本王今日路过国公府,听闻此处有父亲的至交好友相聚,便想著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一来就碰上这般场面。”
“你们都是朝廷的栋樑之才,大部分都是我的长辈,也有的是我兄弟,有何事不能好好商议,非要这般动怒?”
五军营左掖总兵郑修武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今日大家本是老亲们相聚共饮,可这贾璃与贏凌川不知怎的,就因京营练兵之法起了爭执。
贾璃力推革新之法,贏凌川老持承重,慎重起见,言语间便有了衝突。”
“我等好言劝说,让其不要爭吵。没想到这贾璃不识好岁,居然將国公爷都骂了一顿,如此没有教养、不讲礼法之人,殿下您看如何处置?”郑修武这是开始倒打一耙了。
贾璉见有这好事情,忍不住跳了出来,“璃哥儿,你这像什么话,赶紧给在场各位叔伯们道歉,尤其是国公爷,那是咱们的祖辈,你得磕头认错。”
贾璃听后,冷笑一声,对著贾璉说道:“你的祖宗姓贾,不姓石,要认祖宗你过来磕头!”
吴王心里也麻爪了,这和预期的设想完全不符合啊。
今日之宴,其实是吴王故意指使。
在太上的暗中示意和当今的不停打压下,勛贵们也逐渐意识到吴王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方通过贾璉的一试探,那是天雷勾动地火,不对,是潘金莲遇上西门庆,各取所需吴王今日偷摸的来到国公府上,想和他们来个促膝长谈。
在看到身边的贾璉时,他想到这贾璃几次三番邀请之下,依旧不给面子。
设宴时,吴王突发奇想,准备另闢蹊径,想到一个收付贾璃的好方法。
“让贾璃也来赴宴,途中大伙有意无意的刁难他,贾璃这么年轻必定难以招架,这时候我以吴王之尊死保贾璃,这还不得给贾璃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只能说吴王还是太年轻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贾璃性格这么刚烈。
不就说他几句嘛,还没真的让他俯首,居然当著国公、总兵的面掀桌子。
贾璃骂的话真脏,他在外面不得不提前进来,不然就是两方反目,到时候只能割捨一方了。
这贾璉也是个拎不清的,你这么说必將引起贾璃的反感,我怎么好体现我的虚怀若谷、求才若渴。
吴王思虑片刻后,缓缓说道:“璃世兄的革新之志可嘉,革新之事,本王是极力赞成的。但此事得从长计议,哪日我与世兄促膝长谈,共同商討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可好?”
紧接著,吴王又说道:“璃世兄,今日之事,你言辞过於激烈,对在场的叔伯们多有冒犯,特別是对国公石老爷子,也是你能口出狂言的?在这朝堂勛贵之间,礼数也不可废。
本王命你,向在场眾位长辈赔礼道歉,你可心服口服?”
吴王心想,我这番话说的有理有节,既有台阶、又有梯子,大伙应该都满意吧。
贾璃有点看明白了,今日这场酒,可能就是吴王摆下的,他也可能是桌上的一只鹿,
虽然不是最大的那只。
“呵呵,吴王,你私会京营节度使这罪名可比我重多了,还有心思来算计我?你的小算盘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