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公子是想做生意,还是有其他什么事,小的都能帮衬一二。
贾璃还是不说话,县令连忙喊道:“林捕头,你速去將王財友那廝给我拿下,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隨后,县令满脸堆笑,弓著腰,殷勤地说道:“韩公子,今日实在是委屈您了,小的罪该万死。”
“为表歉意,小的已在这县城最好的酒楼备下了薄宴,还望公子赏脸,给小的一个赔罪的机会。”
贾璃冷哼一声,但他也想看看,这县令到底要如何討好自己,便微微点了点头。
县令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忙不叠地在前头引路,带著贾璃一行人前往酒楼。
在路上县令和师爷一段对话,贾璃在前边听的颇有感慨,
师爷问县令,“大人,您如何知道这小子是韩阁老的弟弟,两人年纪、相貌相差也太大了吧!”
“確实,我没办法证明他们是真的,但我也同样没办法证明他们是假的!”
“这小子一身华服,器宇轩昂,在这衙门公堂上,面对本官淡定自若,加上又是来自金陵,就算不是堂兄弟,起码也没出五服吧?”
“这种事情,寧可信其有,万一真的是堂兄弟,老夫岂不是坐蜡了?”
“再说了,这小子给的银子都是按照价码来的,虽然姓王的不好对付,但老夫也得讲究个诚信是不是!”
“反正招待他们的费用,是衙门付钱,咱们又不出钱,捞一顿吃喝不好吗?”
“衙门的钱,走自己的关係,多好啊!”
师爷为难的问道:“大人,那咱们的钱,还退不退啊?”
“嘶!”县令为难了,这要是真的韩阁老的亲戚,那这钱肯定是得退的,但万一是狐假虎威,这钱岂不是可惜了。
“先不急,吃饭的时候,老夫再试探一二!”
到了酒楼,掌柜的见是县令亲自带人前来,又瞧著贾璃气宇不凡,身后还跟著几个隨从。
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將他们迎进了最大、最豪华的雅间。
雅间內,雕樑画栋,布置得极为精致。
依照山东礼仪,座次安排极为讲究。
县令恭请贾璃坐在坐北面南的首位,此乃贵宾尊位。
自己则谦逊地坐在面北的末位,以示对贾璃的敬重。
不仅有主陪、副陪,还有三陪、四陪,都是衙门的人。
待眾人落座,酒保捧上酒壶。
县令亲自起身,双手稳稳接过酒壶,微微欠身,先为贾璃斟酒。
斟酒时,酒壶提得高,酒线细长,落入杯中时,只泛起一层细腻的酒。
点滴不洒,这是山东酒桌上“酒满敬人”的礼数。
县令虽心中急切想借酒拉近与贾璃的关係。
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这话,他只字未提。
深谱酒桌上虽流行此语,却不能掛在嘴边的规矩。
四道菜上来之后,县令满脸堆笑,说道:“韩公子,这是本地最有名的佳酿,口感醇厚,香气扑鼻,您尝尝。”
贾璃端起酒杯,並没有喝,微微皱眉道:“本公子身体不適,还是不喝酒为好!”
县令连忙赔笑,没有一上来强行劝酒,而是再次双手举杯,身子前倾。
轻轻的与贾璃酒杯碰了下,自己的杯沿压得极低,说道:“韩公子,咱们这等小地方的酒,自然比不得金陵的。来,小的先自罚三杯,给公子赔罪。”
“这第一杯酒啊,代表我们歷城县衙一心一意,牢记当今和內阁的恩典!”
说罢,仰头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啊,祝您在歷城县事业有成,好事成双!”
“第三杯酒啊,祝您福寿安康,三三不断!”
县令三杯乾掉后,贾璃笑了,他笑的是这帮傢伙不要脸,福寿安康都出来了,哈哈哈!
不过还是得承认啊,这么一来,酒桌的气氛就起来了。
此时,桌上眾人皆已斟满酒,县令作为这场宴席的主人,相当於“领导”角色,率先起身敬酒。
他面向贾璃,言辞恳切地表达著歉意与敬意。
敬完后才轮到其他人向贾璃敬酒,严格遵循领导先敬,然后轮到自己的规矩。
席间,眾人纷纷向贾璃敬酒,形成了多人敬一人的场面。
无人敢一人敬多人,毕竟大家都清楚,除非身份地位如同领导,否则此举不合礼数。
轮到县令再次敬贾璃时,他右手握杯,左手垫底,酒杯放得比贾璃的杯子低了一大截,说道:“韩公子,小的再次敬您一杯,往后在这地界,公子若有任何差遣,小的定当全力以赴。”
碰杯时,他特意说道:“我喝完,您隨意。”
酒过三巡,一道精心烹製的醋鲤鱼被端上了桌。
鱼身色泽红亮,造型优美,鱼嘴微微张开,鱼尾高翘,引得眾人目光纷纷投去。
在山东,什鱼的习俗颇有讲究,仆其是鱼头的朝向。
只见县令赶忙起身,双手小心地转动著鱼盘,將鱼头精准地对准了贾璃。
满脸堆笑地说毫:“韩公子,在咱山东,鱼头朝您。这寓意著愿您往后万事顺遂,鸿运当头厅!”
说罢,他拿起公筷,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放入贾璃的碟中,又接著说:“公子,您尝尝这鱼肉,这可是咱酒楼师傅的拿手好菜,鲜嫩可口,入口即化。”
眾人工始碰杯畅饮。
副陪等人碰酒时,严格按照顺时针顺序,不偏不倚,对每一位死侍都给予应有的尊重,绝勇厚此薄彼之举。
且每次碰杯,都会说上几句討喜的话,诸如祝福贾璃生意兴隆、诸事顺遂之类。
县令与贾璃聊些山东的风土人情、奇闻軼事。
这时,酒保就上来了一道菜,乃是一道海鲜粥,但做工独到,呈现毫家阴阳鱼状,贾璃还是第一次见。
这粥上来之后,县令直接接过公筷,將阴阳鱼鱼眼夹给了贾璃,是一颗金灿灿的丸子。
嘴里念叨著,“感谢您高看我一眼,才有了今日的相聚!”
另外一颗阴阳鱼鱼眼,是一颗黑色的丸子,夹给了死侍管家,“感谢你的另眼相看!
”
接著又说毫:“太极的π大特点是阴阳平衡,周而復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韩公子您得封了这第一口粥!”
实话实说,如果作为掌权者来到山东,还是挺喜欢山东这一套套的礼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