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同龄的少年，而是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古老存在一样。

生命层次的巨大鸿沟，化作了最原始的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臟。

“苏……苏哥？”

赵宇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声音乾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苏晨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那深邃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才从某种宏大的状態中抽离出来。

他看著三人惊恐的表情，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然后，他迈步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隨意的神情。

“站在这干嘛？”

苏晨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冰湖，瞬间打破了那几乎要將人灵魂都冻结的恐怖氛围。

空气，似乎重新开始流动。

赵宇三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冰凉的衣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

他们大口地喘著气，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发出擂鼓般的巨响。

“苏……苏哥？”

赵宇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总算能重新挤出来，他往前凑了两步，语气里带著一丝小心翼翼的討好。

“您刚才……这是又变强了？”

他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火热的崇拜。

“您看，能不能……稍微指点我们两句？就两句！”

李萌站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看向苏晨的目光里，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

秦雅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她的声音比平时要轻柔许多，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我们是感觉到这边的灵气波动太大了，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她说完，便微微低下了头，目光却忍不住偷偷瞟向苏晨的侧脸。

“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这句话，是真心的担忧，也藏著她自己都未曾言明的，想见他一面的小小私心。

苏晨的目光扫过三人微微一笑。

他刚想说些什么。

两道身影从不远处快步走来，正是冷衍与林墨。

冷衍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峻，但当他走近，感受到苏晨身上那尚未完全收敛的、逸散出的一丝气息时，眼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墨则要直接得多，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指著苏晨的別墅。

“我去，苏哥，刚才那跟渡劫一样的动静是你搞出来的吗？”

他绕著苏晨走了两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嘴里嘖嘖称奇。

“您这是把家给拆了，还是在修炼什么禁术啊？整个万象天阁的灵气都被你抽空了一半吧！”

冷衍的目光死死锁定著苏晨，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是一种生命层次被彻底碾压的窒息感。

他脑子里有个惊悚的猜想，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你……突破了？”

此话一出，眾人脸色无不是一变。

苏晨看了看眾人脸上那如出一辙的震惊与好奇，淡淡一笑，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在与天地共鸣。

“嗯。”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刚突破到洞墟境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