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鈺被葛长生狠狠瞪了一眼,灰溜溜地回到臥房门前。
他先是在门口站定,用法术將满身风雪驱散,仔细確保衣襟上残留的寒气不会带进房间,这才轻手轻脚推开门。
屋內烛火轻晃,铜雀懒洋洋蜷在床头翻书,赤足露在被褥外头。
见人进来,他漫不经心抬了抬眼皮,“怎么了?”
这屋子哪怕是在北境寒渊也暖和得过分,不仅四个角落都摆著取暖的法器,就连窗户的缝隙也堵得极为严实,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布置过。
段明鈺怕冻到他,蹲在床边搓了搓手,將他的冰凉的脚塞进被子里捂著,“怎么这么冰啊。”
因为铜雀压根没运转灵力御寒。
用灵力维持体温是修仙界隨便一个筑基修士都懂的常识,只有段明鈺会总觉得是这人身子骨弱,才浑身发冷。
“你刚才进门时,为何在发呆?”铜雀轻声问,摸了摸他微凉的耳朵。
段明鈺:“葛峰主和赫连掌门……可是有过节?”
“嗯。你不知道他们的过往?”铜雀意味深长一笑。
段明鈺哪里知道其他宗门內部的事,茫然摇头。
铜雀悠悠开口:“他们曾是人人称羡的道侣。”
段明鈺瞳孔地震:啊!
“两人当年带著故人之子游歷四方——也就是覃尘。葛峰主性子刚烈,与那覃尘多有齟齬。赫连掌门为了袒护覃尘,做过几件让葛前辈伤心欲绝的事情,把人气得三次负气出走,赫连掌门……每一次都没有挽留。最后在某一回生死攸关的险境之中,赫连掌门没有信任葛前辈,从此两人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段明鈺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嗯,他们之间的道侣契是葛前辈自断心脉强行斩断的,不惜付出修为倒退几年的代价,此生再不能再与任何人结契。”
段明鈺震惊到滑铲:还有这种事!
好烫手的宗门秘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啊?”
铜雀轻轻一笑,伸手將段明鈺也扯上了床,“出门在外的时候偶然听人提起,便多打听了几句。”
“不过,”铜雀顿了顿,“我说的不一定准確,传闻真真假假,还有个说法……”
“什么说法?”段明鈺彻底沉浸在八卦中无法自拔,浑然不觉自己已被人逐渐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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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铜雀冲他眯眼笑了笑,对他勾了勾手指,“我告诉你。”
段明鈺不疑有他,乖乖靠近。
待对方乖乖凑近,便轻轻吹了口暖绒绒的风。
笨蛋啊。
“……你你你你!又骗我!”段明鈺整个人打抖了一下,满脸通红,这时候门外传来藏锋宗弟子恭敬的请示声。
“段宗主,逐云门的赫连掌门到了,他……手里还抱著个孩子。”
而此刻的另一个房间內。
葛长生翘著二郎腿坐在桌边喝酒,突然有人推开了门,风雪卷著那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晦气。”见到这张阴魂不散的脸,葛长生烦得拎起酒葫芦就要走。
赫连闻人却堵在门前,肩上落满积雪,向来冷淡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柔柔笑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