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宋令仪拿出大小姐的气势,下頜微抬,冷眉肃目,看得褚一舟心里犯怵,只好苦著脸蹲在黄金栏杆边。
“宋姑娘,我觉得阿潜挺好的,跟你也挺配的,你要不就从了吧。”省得阿潜一天到晚费心思惦记。
“什么配不配,我跟他是兄妹!”
“表的。”褚一舟颤巍巍补充。
宋令仪长指捏了捏眉心,懒得跟他掰扯这个。
金笼结实得很,没钥匙根本不出去,眼下只有靠褚一舟帮忙了。褚家依附於国公府,他肯听陆潜的话,除开兄弟情,也是为了將来能靠舅舅的关係入仕。
这么一想,宋令仪心里大概有数了。
眯眼笑了笑,软下態度:“褚公子,你身上有没有金笼的钥匙?”
褚一舟眼神闪躲,偏过头去:“没有。”有也当没有。
得罪宋姑娘,总好过得罪阿潜那祖宗。
看来这人吃硬不吃软啊,宋令仪乌眸微转,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没有是吧,让我从了陆潜是吧?好啊,等会儿我就跟陆潜说你怠慢我,出去之后,再跟舅舅说你欺负我!”
“別啊!”褚一舟真急了。
这兄妹俩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啊!
宋令仪冷哼:“別以为得罪了我就无事发生,你当陆潜为何要搞这一出?”
褚一舟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因为太子看上我了,舅舅不敢得罪天家,自然得委屈陆潜,我回淮州城祭拜父母,也是想把好消息告诉他们。陆潜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入不了宫,你说太子要是知道了,会问罪於谁?”
忽悠的话一套接一套,哄得褚一舟呆呆摇头。一时不知该震惊太子心仪宋令仪,还是震惊陆潜胆大包天,敢跟太子抢女人。
“当然是你了!”宋令仪说得煞有其事,“国公府显赫,陆潜又是独苗,太子当然不会跟他计较,可你就不同了,助紂为虐,褚家都会受你牵连。”
“……”
褚一舟面色惊愕又纠结,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可我事先也不知道啊!”
“没事儿,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宋令仪挑眉。
“慢著。”
褚一舟理智回笼,试探道:“我怎么从未听说太子殿下跟国公府提亲的事,这不会是你编出来誆我的吧?”
嗨哟,还不算太笨。
宋令仪蔑笑,故作高深道:“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陆潜想娶,不就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要瞒著陆家搞这一出,你动动脑子,仔细想想,我誆你了么?”
“……”褚一舟再次沉默了。
“只要你今日放了我,等我嫁进宫,做了太子妃,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话,褚一舟眉心微动,抬头看了眼宋令仪,见她神色认真,不像在说假话,心里隱隱开始动摇。
“真的?”
宋令仪使劲压住嘴角:“当然了!”
…
骤雨初歇,两队轻骑在山脚岔路口交匯。
杜玄看清对方领头之人,心下一惊,勒马道:“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斗笠遮去了大半容顏,只露出半截高挺鼻樑,雨水顺著下頜滴落,嗓音也透著几分冷冽:“可有查到宋姑娘的下落?”
“回殿下,属下沿路追查,方才得知这山腰有座別院,贼人带著宋姑娘跑不了多远,雨又下得这么大,附近能藏身的地方,也就那座別院了。”杜玄道。
闻言,萧明夷当即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