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八股那个飞乐音响吗,你收购它干嘛?”
“现在国內电影院即將大规模升级换代,而电影院升级换代需要更新放映设备、音响设备,这是很大一笔生意,北影厂准备搞影院系统,而搞影院系统需要音响,因此,我们打算收购飞乐音响。
要是直接找飞乐音响谈判,对方肯定不会卖,我们就准备从股市上发起偷袭。飞乐音响是全流通股,大股东飞乐股份只持有16.7%的股份,只要我们在股市上收购的股份超过飞乐股份,那我们就可以控股飞乐音响,並彻底掌握飞乐音响。”
“我草!大手笔!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偷袭飞乐音响必须秘密进行,一旦走漏消息,就会有大批人提前买进,会將股价拉得很高,我们的收购成本就会大大增加,我不打算请专业操盘手来操盘,准备招一批农村姑娘操盘。”
“农村姑娘操盘?她们不懂股票,怎么操盘啊?”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想请你帮我训练一下这批姑娘,不需要她们懂股票,也不需要精通各种指数,只要让她们掌握股票交易软体的基本操作,知道股票价格,知道如何买卖就行。操盘的时候,我会通过电话告诉她们怎么做。”
“我草!你这手法牛逼啊!通过电话让这些姑娘在指定时间、按规定价格和数量吸货。由於帐户多,下单量小,盘口上反映的完全是散户行为,看不出做庄跡象。而且这些姑娘是农村人,在北平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不用担心老鼠仓!”
李成儒被方致远的手段震惊到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操盘。
其实这种操盘手法是方致远当韭菜的时候,听一个大户说的。
这个大户坐庄的时候总是会招聘一批女孩,让这些女孩分开居住,使她们之间根本不认识对方,而且她们接受指令的电话是只能打进不能打出,避免消息走漏,更绝的是,无论表现好坏,这些女孩干三月就会被炒魷鱼。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愿不愿帮这个忙?”
“为什么找我培训?”
“第一,要是没有你当初投资《自中无人》,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有赚钱的机会我肯定得拉上你,在我们秘密吃进飞乐音响股票的同时,你也可以买一些股票,別的不敢说,五年之內让你的手里的股票翻十倍绝对可以做到。
第二,我找不到合適的人,找其他人我害怕走漏消息,导致出现老鼠仓,而你是个讲究人,就算不愿意培训,只要我给你说,让你不要把消息外传,那你肯定不会外传,更不会在背后偷偷买入,让你来培训,我特別放心。。”
“致远,你够朋友!当初你跟我谈《目中无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將来肯定会一飞冲天!我果然没看错!培训的事我接了!等你把人招聘好,通知我培训就行!”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方致远跟李成儒碰了碰杯,將酒一饮而尽。他拿起酒瓶,给李成儒满上,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他刚拿起筷子准备吃菜,手机突然响了。他只能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方致远吗?”
方致远感觉声音有些耳熟,但对方故意捏著嗓子说话,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他心里有些异,这人为什么故意捏著嗓子说话,就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有些紧张:“北电的老师和一些导演联合起来,准备对你进行批判,还有不少北电学生加入,他们说你是中国电影的祸害,把张艺某、陈楷歌带上了邪路,他们要將你彻底批烂批臭,要將你赶出电影圈。”
方致远微微一证,隨即,露出古怪的笑容,我正准备利用《霸王別姬》作为突破口,摔击评论界歧视商业电影的行为,整顿行业风气,没想到你们先打上门来了!
方致远笑容有些阴森:“哦,他们怎么批判我?”
对方见方致远非但不担心,反而笑了,觉得他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道:“最近《松江文学》发表了一片文章,说现在出现了人文精神危机。他们准备以人文精神危机作为核心论调,批判你的商业电影为物慾主义和拜金主义推波助澜。”
听到人文精神危机,方致远皱了皱眉。他记得在1993年的时候,有人提出中国出现了人文精神危机,各大主流报刊相继发文,引起了从人文学者到社会学、
经济学等各领域的爭鸣,最终形成了一场人文精神的大討论。
这场討论的矛头主要指向王朔和张艺某,1994年张艺某因为《活著》被禁,
在评论界和文学界获得了不少同情,就没怎么继续骂他了。等到1998年张艺某发表公开信,跟坎城决裂,评论界和文学界才重新击张艺某。
王朔由於被骂得太厉害,在《新民晚报》发表《脱离文学界启事》。到了1996年,上面提出清除精神污染,重建精神文明,王朔成为重点批判对象,王朔小说、剧本和电影没一个能过审。王朔在国內彻底待不下去,只能远走美国。
现在评论界拿人文精神危机作出文章,將矛头直指自己,恐怕自己会取代王朔,成为这次大批判的头號目標,自己將成为评论界和文学界的集火对象。
自己肯定不会像像王朔那样,作品都过不了审,毕竟王朔作品比较灰暗,而自己电影都是商业片,主题都是积极向上的,上面肯定不会卡自己的电影,更重要的是自己能帮国家赚钱,上面不可能因为评论界乱扣帽子,就拿自己开刀。
方致远呵呵冷笑两声:“我知道了,谢谢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