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和李成儒专门骗打工仔,以亲戚的身份跟他们一起到煤矿打工,取得各方信任后,在井下將其杀害,偽装成矿难,然后以亲戚的名义向煤矿老板索要赔偿金。
煤矿老板为了息事寧人,只能给他们抚恤金私了。
这样的事在西方也不稀奇,比如著名的黑寡妇贝尔-索伦森-冈尼斯,先是杀死丈夫和女儿骗保险金,然后嫁给有钱男人,將他们害死,夺取他们的资產,现在的报纸上也时不时就能看到杀人骗保险的新闻。
只是一条人命才3万块,还是太可怕了!
王祖閒忍不住问道:“內地真有这样的事吗?
李少红算是二代,一直生活在城市,对煤矿不了解,对底层生活了解也相当不有限。
不过现在內地治安很糟糕,时不时就有恶性案件见诸报端,就道:“现在国內治安不好,
各种刑事案件层出不穷,像这样的事根本不稀奇!”
王祖閒忍不住道:“真的太可怕了!”
作为导演许鞍华的关注点跟观眾不同,关注重点是拍摄手法。
许鞍华觉得《盲並》的拍摄手法太特別了,大部分镜头都是特写,一直採用跟拍镜头拍魏子的脸或者后脑勺,导致画面压缩在极小的空间內,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同时观眾视角一直在魏子身上,就像摄影师,跟在魏子身后见证一切。
不过这么拍坏处也非常明显,对观眾不是太友好。
由於影片大部分片段都採取第一视角的跟拍手法,导致大量的信息在镜头之外,如果不用心的话,很容易丟失信息,而且镜头晃得特別厉害,再加上压抑的气氛,导致观眾的观影体验相当不舒服,普通观眾恐怕看不下去。
关景鹏被《盲並》的拍摄手法惊艷到了,低声对许鞍华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电影採用这种拍法,景別几乎都是中近特,镜头跟人物的脸部跟得很紧,充满不安,给人室息的感觉,非常极端的影像形式,但同时又给人很高级的感觉。”
许鞍华眼中透著羡慕和嫉妒:“这种拍法很新颖、很高级,真的让人惊艷,但同时也非常极端,一般观眾根本受不了。现在是在柏林电影节放映,这里观眾都是艺术片爱好者,还没有观眾离场,要是在香江午夜场放映,估计观眾早就闹起来了!”
关景鹏忍不住道:“以前只知道他方生是很厉害的编剧,是很厉害的老板,现在才知道他的导演才华远在编剧能力之上!简直就是天才!”
导演的自尊心不想让许鞍华承认方致远比较自己强,但事实就在面前,她又不得不承认:“方生確实是天才!而且绝世天才!整个华语电影圈,在视听语言上如此有创造力的不超过三个,就算放在全世界,也屈指可数!”
关景鹏转头看了方致远一眼,轻声道:“如果他能够將这一套独特的视听系统坚持下去,並作进一步发掘,那他绝对会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大导演!甚至是世界顶级大导演!”
电影在继续,魏子和李成儒拿到钱后,很快开始寻找新目標。
而毛孩不幸成为了他们的新自標。
当李成儒带著毛孩出现在魏子面前时,魏子非常不满。
他觉得鱼鹰捉鱼都不捉鱼苗,弄个半大孩子算怎么回事。
不过在李成儒的坚持下,魏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现场观眾看到魏子和李成儒准备带稚气未脱的毛孩去煤矿,觉得毛骨悚然,响起了一片哀豪声:“上帝啊,他只是个孩子啊!”、“这两个罪犯太坏了,竟然准备对一个孩子下手!”、“上帝啊,我简直不忍往下看了!”——
在魏子和李成儒要求下,毛孩成了魏子的侄子,叫魏子二叔。
不过魏子对毛孩的態度不怎么好,动不动就开口大骂。
魏子心里很牴触对毛孩下手,劝李成儒又劝不动,所以,毛孩表现越乖巧听话,他心里就越焦躁,希望毛孩能够立刻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但他的愿望也没能实现,毛孩跟他们来到了矿上。
在矿上工作几天后,魏子无意间看到了毛孩和家人的合影,毛孩爸爸很像被他们弄死的那个男人,而且那个人跟毛孩一样,也姓元。魏子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弄了父亲,再弄儿子,那老元家就绝后了。
魏子本来就不怎么想杀毛孩,而在跟毛孩接触的过程中,又逐渐被毛孩纯朴体贴所感动,他因此跟李成儒发生了衝突。
李成儒感觉魏子不对劲:“我看你对那孩有点同情吧?”
魏子当然不承认:“我同情他,谁坤巴同情我啊?”他很快找了个理由:“这坤巴不是同情的事,我跟你说,我觉得凤鸣活这么大,连女人都没碰过,就这么死太亏了!”
李成儒只想儘快弄死毛孩,不想跟魏子起衝突,
听到魏子这么说,他马上表示:“那找个女的给他开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