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在自己家,萧清禾很快压下情绪,恢復平静。
若不是她眼眶还湿润著,谁也看不出来她刚刚才哭过。
见萧清月一直防备地瞪著春喜,萧清禾低声开口:“月儿,好了,我真的没事,不许对小婶婶不敬。”
“没关係,大家都是一家人,二侄女性情率真,出手还大方,我还挺喜欢的。”
春喜说著晃了晃自己腕间的玛瑙鐲子。
萧清月本来已经收回了目光,听到这话又瞪向春喜,她刚想要回鐲子,又听到春喜说:“二侄女放心,婶婶不会白收你的东西的,你就瞧好吧。”
春喜说完招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去把卫凌泽叫来。
萧清月不悦地问:“你叫我姐夫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话跟他说呀,不然做什么,罚站吗?”
春喜拨弄著鐲子,胸有成竹,萧清月还想追问,萧清禾抢先道:“我那里还有一只掐丝八宝的鐲子,回去我就补偿给妹妹,如何?”
萧清月自然不会捨不得一只鐲子,她有些吃味地说:“阿姐,你別总把我当小孩子哄,我们才是亲姐妹,曹春喜心眼儿多,你小心著了她的道。”
“月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现在是我们的长辈。”
萧清月撇撇嘴,不吭声了。
萧清禾又哄了她一会儿,见春喜一直镇定自若,心里忍不住升起期盼。
小婶婶当真能帮她出气吗?
——
男宾席此刻也很热闹。
卫凌泽身份尊贵,如今又到了御前任职,不管去哪儿,都不缺人拍马屁,沈清渊刚破了徐州大案,也是眼下炙手可热的人物。
两人同时出现,自然都是眾人爭相攀谈的对象,眾人以两人为中心分化成两个阵营,竟有种两人在打擂的感觉。
沈清渊还是和之前一样,態度不咸不淡,既不得意忘形,也不卑微討好,只有在礼部的张大人与他商量婚礼事宜时,他脸上才带了笑。
“明日我会在家,大人可派人登门量尺寸,內子性子散漫,头冠和婚礼仪式都不用太繁琐,我怕累著她。”
“这是自然,没想到沈大人竟然也有如此疼爱妻子的一面啊。”
那人感慨著笑出声,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声音大了些,不可避免地传入卫凌泽耳中。
卫凌泽停下交谈,定定地看向沈清渊,目光颇为不善。
想討好卫凌泽的太傅府四公子李继贤立刻反应过来,当即高声开口:“我记得沈大人之前还有两位夫人,其中一位最近还死而復生了,那位因为沈大人流落在外多年,沈大人却只念著新欢,会不会太绝情了点儿?”
李继贤在家行四,表面看著温润如玉,实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紈絝子弟。
他想求娶卫家小姐,靠著岳家扶持搞个閒差做做,第一个要討好的就是卫凌泽这个大舅子。
沈清渊眼下虽然立了功,但背靠的毕竟是个只有空架子的侯府。
若是得罪沈清渊能换来卫凌泽的青眼,这笔买卖还是很值得的。
李继贤迅速在心里算好帐,只等著和沈清渊唇枪舌剑好好表现一番,谁知沈清渊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內子已经出嫁,到时就不必再回娘家接亲了,仪仗队直接从侯府出发,在城中转一圈再回来就好,时间也不用太早,我想让她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