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婉立刻惊呼,跪著来到沈清宇身边。
是她出主意让莫氏利用擢升宴害春喜的,却反被春喜设计,不仅正大光明地分了家,还要莫氏赔將近六万两银子,现在莫氏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莫芸婉头上,莫芸婉只能牢牢抓住沈清宇的心,才能继续在侯府待下去。
沈清渊那一脚挺狠的,沈清宇落地之后就吐了血,莫氏虽然生气,但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急急开口:“逆子,他好歹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沈清渊没有理会莫氏,只看著沈清越问:“母亲的私库是你去开还是我亲自去开?”
沈清渊语气平静,但態度十分强硬。
莫氏听到沈清渊要开自己的私库,眼皮猛地一跳,惊声叫道:“我看谁敢!谁敢动我的私库,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清远侯虽然答应还钱,但也问太子要了三年期限。
莫氏根本没有打算还这笔钱,只想著拖一拖,等这阵风头过了,再想办法赖帐,却没想到沈清渊这么著急,今天就要搬空她的私库。
那可是她苦心经营多年才有的成果,她如何能让这个逆子抢了去?
说著话,莫氏直接拔下头上的髮釵。
这次她倒不是在嚇唬沈清渊,要是没了私库,她还不如死了呢。
“娘,您別衝动!”
沈清越有些被嚇到,连忙劝说。
沈清渊却是神情不变,冷冰冰地看向莫氏:“二弟明年就要春闈,母亲现在去死,他就得守孝三年,而且三年內不能议亲,母亲死后,我们倒是可以不分家,但是阿喜作为长嫂,可以统管府中所有事务,母亲若是放心把二弟三弟交到我们手上,儘管去死好了。”
沈清渊每说一句,莫氏的脸色就白一分,手也控制不住跟著发颤。
她爬床嫁给清远侯做续弦,算计了一辈子,就是盼著两个儿子能有出息,能让她风光体面,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两个儿子都要考取功名了,她哪里捨得去死?
可她的私库也不能给这个逆子啊。
莫氏扑簌簌地落下泪来,终於放下继母的高傲姿態,放软语气求饶:“渊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覬覦你母亲的嫁妆还偏心越儿和宇儿,以后我把掌家权给曹春喜,在主院设个小佛堂天天吃斋念佛向你母亲懺悔赎罪,你不要计较以前的事行不行?”
莫氏说著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沈清渊面前就要跪下磕头,春喜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母亲別这样,夫君今日可是奉旨分家,而且还有太子殿下作证呢,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说不分家了,外人岂不是要说我们在戏耍太子殿下和陛下?”
春喜力气大,直接把莫氏扶回床上,而后对沈清渊说:“我在这里照看著,母亲不会有事的,夫君忙去吧。”
屋外都是问心院的护院,沈清渊並不担心春喜的安危,转身就要去开莫氏的私库,沈清越连忙追上:“大哥,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莫氏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却被春喜死死按著动弹不得:“母亲身子不好,还是好好躺著休养吧。”
莫氏恶狠狠地瞪著春喜,沈清宇也从地上爬起来:“贱人,你放开我娘!”
沈清宇说著便要衝过来,春喜抬手,露出腕间尚未取下的袖箭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箭。
篤!
短箭擦著沈清宇的耳朵射到墙上,莫氏和莫芸婉的哭声,连同沈清宇的叫骂全都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