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朗说完转身离开,等他走远,眾人才看到那柄长枪有近半都被插进了碎石中,有人试著去拔,竟是纹丝不动,眾人这才意识到轩辕朗的力量有多恐怖。
看来明日的比试会是一场恶战。
庄家又设下新的赌局,眾人没再关注卫凌泽,热情高涨地下注。
春喜收到了庄家送来的银票,她先还了恆阳公主的钱,又拿了一千两作为谢礼,把剩下的银票全部押了沈清渊贏,而后飞快地朝著沈清渊奔去。
沈清渊身边围了不少人,有向他道贺的,也有想约他私下切磋討教的,沈清渊神色淡淡,不惊不喜,好像贏了卫凌泽並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余光瞥见春喜朝这边来了,沈清渊开口打断眾人:“麻烦诸位让一让,內子过来了。”
眾人立刻让开一条路,沈清渊大步上前,把春喜捞入怀中:“夫人跑这么急做什么?”
春喜抬起头,眸子亮晶晶的,唇角上扬,笑意满满:“夫君刚刚实在是太威风了,特別好看,我怕別人被夫君迷住,当然要赶紧来宣示主权啊,我还要恭喜夫君不仅贏得比试,还贏到了好大一笔钱。”
春喜语气轻快,满满的都是欢喜骄傲。
沈清渊波澜不惊的脸上这才染了笑,却还故作严肃:“这可是在御前,夫人竟敢聚眾赌博,真是好大的胆子。”
春喜並不害怕,冷静道:“我听公主说了,庄家是太后的嫡亲侄孙,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不会隨隨便便跟著別人胡闹。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太子派人来请,沈清渊索性拉著春喜一起前往。
两人的身形有些差距,一个高大威武,一个娇小却不柔弱,並肩往前走著,异常的和谐融洽。
女眷之中有人忍不住呢喃出声:“没想到沈大人和沈夫人瞧著还挺登对的。”
这话一出,眾人莫名生出两分唏嘘。
沈清渊这次成婚和卫凌泽恰好在同一日。
一开始因为春喜的出身太低,沈清渊年长她好几岁又有克妻的骂名,谁都不看好这段姻缘,谁知过了大半年,两人反倒瞧著登对恩爱起来。
而卫凌泽呢?
瘫痪三年好不容易痊癒,娶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姑娘,原本两人歷经磨难走到一起,应该更加珍惜彼此,成为恩爱夫妻的典范,如今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儼然貌合神离。
回到营帐的卫凌泽也在回忆这大半年发生的所有事,然而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卫父就衝进营帐劈头盖脸地骂下来:“逆子,谁让你擅作主张去挑战沈清渊的?你明知道这次冬猎是为了震慑使臣团、扬我国威的,当著外人的面,你跟自己人打什么?”
而且太子都派人来阻止了,这个逆子也根本不听劝。
卫父没能来练武场看到具体的情况,今天一天他都在御前待著,他没想到卫凌泽会不顾劝阻突然挑战沈清渊,更没想到卫凌泽是自己认输输掉的比赛。
之前因为云山寺捉姦一事,瑛王死咬著不放,卫凌泽被停了职,若不是因为使臣团里有个轩辕朗,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復职。
这种时候,他就该拼尽全力打败轩辕朗来证明自己,为什么要横生枝节去挑战沈清渊?
这不是摆明了让陛下和太子觉得他不顾全大局喜欢窝里斗吗?
卫父怒气森森地看著卫凌泽,等著他给出解释,然而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句:“爹,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