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这病,多半能治。
杜医生狠狠压下心中的震撼,沉声问江念姿:“那江医生介意把治疗方法分享出去吗?”
“当然不介意,我不是说过吗?”
杜医生一听,果然如此,脸上露出欣慰笑容的同时,提醒江念姿:“江医生,这个药方子,你收好,不能给別人看。”
“为什么?”江念姿不解。
杜医生道:“江医生有一颗博爱仁慈之心,但这样的药物配方和製作方法,绝对要掌握在我们国家的手里。既然这药丸有直接作用,那江医生不如提供配方和製作方法,跟国营药厂合作,直接生產药丸分发到各个医院。”
这样的话,既能广泛治疗这一类病症的病患,又能保证配方和製作方法不被流出去。
而且这药丸既然是江念姿研製出来的,杜医生觉得,她拥有绝对的署名权。
其他医生可以用她研製出来的药物治病救人,但这样的荣光,必须属於她。
杜医生说的这些,江念姿倒是没想过,她只记得爷爷说过,治病救人的方法,一定不能藏私,所以有时候思想会固定程序化。
听杜医生说完,江念姿恍惚明白过来,有些事情,是她想法过於单纯了。
的確,对於这种在医学上有突破性的药物发明,必须要保证绝对为己所用。
这个“己”,便是自己的同胞们,非同胞的他国人想用,那就高价钱来买。
这样既能保障自己,又能带动经济。
以前她只负责研发药物,至於研发出来的后续,都是爷爷在负责,这也是她不足的一个地方。
“杜医生,谢谢你。”江念姿真诚地跟杜医生道谢,如果不是杜医生提出来,她恐怕会习惯性的忽略这个问题。
杜医生点了点头:“江医生客气了。”
徐灿灿带著徐医生推门进来时,杜医生正准备离开。
他要去找院长说这件事。
要是真的成功了,无论对江医生还是医院来说,都將是无上的荣耀。
看见徐医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杜医生直接抓了他跟著往外走。
他三两下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又叮嘱徐医生:“这事儿暂时別宣传出去,我们还要看看药丸的效果,否则对江医生不利。”
有时候,集体对一个人期待过高,没得到相应的结果,大家不会记得那个人曾经做了什么好事,只知道埋怨她的失败。
徐医生是个通透人 ,听了杜医生的话,没有什么不满,觉得杜医生说的十分有道理。
杜医生很快就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他把江念姿要製作生精丸的事告诉了院长。
院长刚刚还接到军区赵旅的电话,说让他安排几个医生给部队家属院的家属们上一些生理常识课呢。
知道是江念姿提出的建议,赵旅还特意点名让江念姿去。
一转头就听杜医生说江念姿研製一款药丸,能够治疗男子弱精、无精、少精的现象,治癒率还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这让陆院长怎么震惊?怎么不诧异?
“你说的是真的?江医生这能研製出这种药丸?”
杜医生道:“没错,我了解江医生,她不会空口说大话,而且这不是就有现成的例子吗?常营长被江医生诊断出弱精症,而且他確实结婚六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我们不如先看看常营长的治疗效果,成与不成,常营长的结果最能证明。”
“那要是常营长成了那百分之二十呢?”院长担心地说道。
“那也不能一下子否定江医生研製的药丸,部队那么多人,我们可以广泛徵集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夫妻前来医院做检查。”
“確定是男方有问题,且就是这几种现象的,再用江医生的药丸进行治疗,別说百分之八十,只要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对於无法育有子嗣的男人来说,都是一项不可替代的福音。”
杜医生说得脸色涨红,看起来比江念姿本人还激动。
院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要是这样,那他们医院想要不出名都困难。
“好好好,就这么办,你去通知江医生,让她这段时间不用看诊,专心研製药丸,顺便把医院实验室的钥匙给她送去,告诉药房的人,江医生在药房里拿的药不收钱,记帐本上,回头给她申请报销。”
一个老傢伙,和一个半老傢伙,就这么在江念姿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的福利全都想好了。
江念姿拿到实验室的钥匙时,目瞪口呆。
杜医生这行动力,真是槓槓滴……
他还提醒江念姿,把她给沈程治疗腿部的药膏也顺便做一点出来,如果沈程真能在高强度训练下不受到一丝影响,这又是一项荣誉。
江念姿稍微回答慢了一点,杜医生就显得很著急:“江医生,你听到没有?一定要做出来,一定不要告诉別人。”
江念姿:“……啊,好。”
突然间,她就得到了许多假期。
其实江念姿做这个药丸,確实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没有后世的高科技技术,她只能用最土的办法。
要是真的像杜医生说的,以后跟製药厂合作,那就轻鬆太多了。
徐灿灿作为她的小助理,她放假,她也跟著放假。
不过江念姿去实验室製药的时候,她隨时都得过去打下手帮忙。
对此,徐灿灿表示十分荣幸。
院长把这件事跟赵旅沟通了一下。
赵旅表示十分赞同,甚至觉得,为了让大伙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无法生育不只是女人的问题,本来要一周后才进行的生理课,临时就给安排上了。
由中医部的江念姿,和西医部的產科医生过来给大伙儿授课。
不仅给家属院的家属们上课,还安排给军人们也讲课。
为期三天的授课,第一天先给家属们安排。
家属院里,接到这个消息的嫂子们觉得新鲜,一个个搬著小板凳到家属院楼下的场地坐著,等著医生们来讲课。
梁春不情不愿地抓了一把瓜子,隨地吐瓜子壳。
“又整这些么蛾子,我们是军人家属,不是教室里的学生,拿个鸡毛当令箭。”
张秋搬著凳子往前走,听到这话,想到丈夫出的主意,心里有了计较。
她说道:“妈,阿明可说了,因为咱们的事儿,领导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要是您再惹出麻烦来,回头阿明丟了进修的机会,再被往下降职,前程可就没了。”
打蛇打七寸,儿子的前途,就是梁春的七寸。
因此再不满,她也只能憋著。
一群军嫂们嘻嘻哈哈地嗑著瓜子在场地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