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太好了……

沈程搂著她，眼眶还红红的。

他刚刚以为她没了的时候，眼泪仿佛已经枯竭，再哭不出来。

此刻她好好地待在他怀里，他眼泪便又忍不住了。

沈程埋在她肩窝处狠狠地吸了口气，大手摁著她的后脑，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

江念姿心疼极了沈程这副模样。

她已经不敢去想上一世她离开之后，沈程经歷的是什么样的痛苦了。

“我没事了，沈程，別怕。”

她声音细软虚弱，听起来无力极了。

刚经歷了这样的生死离別，哪怕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旁人也十分能理解。

许矜矜和杜医生等人也下意识退开，给了两人一些私人空间。

別人走开了，江念姿笑著安抚沈程：“我跟命运打了个赌，赌我一定不会出事，现在我贏了，你没事，我也没事。”

她说的命运是什么，沈程这会儿没法细问。

但知道她能预知一些事情后，这句话让他联想到的事情几乎接近事实。

她告诉过他，他会在那片废墟里出事。

所以她不管不顾地衝进去护住了他。

用她自己的命，来赌他的一线生机。

沈程明白，既然用上了赌这个词，就说明她並不清楚她会不会出事。

可她还是不管不顾地跑来护住了他。

这让沈程如何不深陷她编织的爱情陷阱里？

她在他身边安插了一把又一把的温柔刀，叫他明知会失去自我，也甘之如飴。

他想，她如果死了，他活著，只会比死掉更痛苦。

“你傻不傻？”沈程摁著她的脑袋，声音沙哑得厉害：“念念，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

千言万语都敘述不了沈程当时的心情。

那一刻，他的心情，大概心死如灰。

“可是我现在没事了呀？”

江念姿笑眼弯弯：“我去赌，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让你一个人承受，我做不到。所以，哪怕是安慰你，我也不想欺骗你。因为我没办法答应你不要再这样，你是我的丈夫，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对你遭遇的伤害无动於衷。”

又是这样……

沈程听得心里酸胀。

她用最温柔的话语，一刀一刀扎进他的心肺。

她怎么可以这么好，好到他自惭形秽，好到他觉得，他怎么爱她都爱不够。

“不说了……念念。”

江念姿正要回答沈程，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別抱了，赶紧去医院吧，被那么重的石头压著，已经够违反常態了，再不去医院，就说不过去了。”

是那个时空局的人。

江念姿惊了一下。

因为以往她只在梦里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她下意识问沈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程疑惑：“什么声音？”

他的回答，让江念姿確定，沈程什么都没听见。

对方似乎知道她的疑惑，又说道：“放心吧，除了你，没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江念姿皱眉。

那声音继续说：“时空局让你重活，也免去你受到的伤害，但是为了不违反常態，你的身体状態，在世人检查看来，会呈现五臟俱损，命悬一线的状態。”

江念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