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爭从来都是残酷的。

不会因为你是正义的方，而对你有所偏向，九原城的军民齐心协力一起守卫城池，最终也还是只落得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在匈奴攻入城池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完了。

但却依然顽抗著，廝杀著，用他们的生命，他们的鲜血来阻止著匈奴对他们的侵略。

哪怕他们的反抗微不足道，哪怕他们的反击不痛不痒，但谁也不愿意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前年的大屠杀再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要惨烈得多。

匈奴的铁蹄无情地践踏著城中的每一寸土地，街道上瀰漫著死亡的气息。

房屋在大火中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的崩塌声与人们的惨叫、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孩童们惊恐地奔跑著，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身后是挥舞著弯刀的匈奴铁骑。

一个小女孩摔倒在地上，不断地哭泣，却瞬间被马蹄无情地践踏而过。

老人们被残忍地杀害，他们枯瘦的身躯无力抵抗，只能成为匈奴刀下的亡魂，鲜血在青石板路上流淌成河，匯聚在低洼之处，宛如一潭潭死亡的深渊。

武林卫还倖存的武者被匈奴重重包围，他们背靠著背，还在奋勇抵抗。

马燧已经断了一条手臂，副指挥使高强已经身首异处，而他也已经油尽灯枯，背靠著墙壁大口喘气。

在他四周是无数手持弯刀的匈奴。

火光倒映出马燧因为燃烧气血而有些乾枯的脸，听著城里的屠杀声，马燧咬紧牙，再次燃烧所剩不多的气血，想要再斩杀几名匈奴。

只不过他刚一动，便有箭矢破风声传来，无数箭矢四面八方劲射而来，只是瞬间，马燧的身体上便插满了箭矢，犹如刺蝟。

没有多少血液流下，一腔的热血早就燃烧光了，他能战斗到现在，全凭意志。

他努力站稳身体，哪怕死他也要站著死，而不是在这些匈奴面前趴下。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有著声音传来。

“將所有人的头颅割下来，给单于送去，想必单于会开心的。”

九原城的战斗结束，城中百姓以及五千武林卫，没有一人逃走，和匈奴死战到底。

虽然最终全都战死，但也给匈奴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城內的物资被抢夺一空，好在匈奴衝上城墙时，马燧便下令將城墙上的所有床弩摧毁，这样的武器不能留给匈奴。

这让匈奴万骑长有些气急败坏，他们奉单于之命来攻打九原城，除了屠城打击忠勇城外，便是为著这守城利器而来。

没有想到马燧如此果断，直接將这些床弩摧毁了。

气得万骑长在马燧本就残破的尸体上狠狠砍了几刀，然后割下了他的脑袋。

一眾匈奴將九原城抢夺一空后，然后放火將城池烧了。

接著带著战利品向著忠勇城而去。

……

从匈奴停止攻城后，鹅毛般的大雪又下了起来，无数尸体被大雪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