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羽这番做派,吕方也很无语。
让你来攻打城池,你却要等聂阳天过来单挑,那有你这个真意境和没有你这个真意境有什么区別啊。
这是吕方觉得他见过的最不靠谱的武林名宿。
装什么装呢。
不过是靠著真意蛊突破,如果没有突破,你怕是连去见聂阳天的勇气都没有,当然这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
现在只能祈祷这白羽的剑法和他的脾气一样硬,真的能贏下聂阳天。
否则的话,真的是白来了。
城墙上,聂无血见到白羽没有动手,鬆了口气,对於这样的前辈他还是敬佩的,没有以大欺小。
否则就白羽一人就能將他们四人全部击杀。
白羽有多厉害,聂无血是见识过的,江湖上除了那號称剑圣的燕狂沙外,他爹聂阳天的剑法绝对是最顶尖的。
但白羽在败了几次后,最后一次和他爹打成了平手。
那一战,他就在旁边观战,白羽的剑法就一个字,快!
快到你无法招架,快到你无法看到,將绝影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现在对方突破到了真意境,不知道这剑法又提升到了何等地步,当然聂无血对他爹也是有信心的。
不过现在他心中最佩服的是萧逸尘。
看来侯爷这是算准了慕天復会派强者过来,所以让他爹不用去并州了。
一直到了晚上。
城墙上以及大梁的军队都点燃了火把,白羽还一直坐在那里,整个战场仿佛他就是中心,他就是焦点。
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但也让人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某一刻,白羽睁开了眼睛,也慢慢站了起来。
“你终於到了。”
他转身看向某处,便见火光中一名老者缓缓走来,老者满头白髮整齐地束於脑后,几缕髮丝隨风轻轻飘动,显出一股不羈。
他面庞清瘦,皱纹如刻,却目光如炬,眼神中透著歷经岁月沉淀后的深邃与锐利,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一袭白衫纤尘不染,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晕,衣角隨风微微摆动,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又似超脱於这尘世之外。
“白兄,又见面了。”
聂阳天在白羽面前百米处站定,看著对面的老者,脸色温和。
白羽一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聂阳天笑道:“你不也一样。”
两人像是老朋友一样,互相聊著天,气氛竟是莫名的显得有些融洽。
都是用剑的高手,彼此之间都有点惺惺相惜。
“好了,旧也敘完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如今帮慕天復做事,他要这丹阳郡,我就来帮他取,同时也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你觉得如何?”
聂阳天笑了笑“你还真是执著,老夫这一生,你是挑战我次数最多的,也是唯一和我打成平手的。”
“现在有把握贏我了?”
白羽道:“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如果输了,不再管这里的事,你如果输了,就带著你儿子离开。”
“好。”
两人不再说话,剑意同时升腾而起。
聂阳天身上的白衫,白得刺眼,宛如这黑夜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又似裹著一层冰冷的霜雪。
白羽一袭黑衣,融入这夜色之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一双眼眸,亮如星辰。
嗤嗤嗤!
空气中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无形的剑意成为了实质,便见聂阳天的剑意如同一股白色的洪流,汹涌澎湃地朝著白羽奔腾而去。
那剑意所化的剑气,犹如万千冰棱,在夜色中闪烁著森冷的光芒,每一道都带著足以撕裂空气的锐利,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咒音,让人不寒而慄。
白羽冷哼一声,身上的黑衣瞬间鼓盪起来,仿佛被一股黑色的气焰包裹。
他的剑意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以破竹之势冲向那白色的洪流。
宛如一条择人而噬的蛟龙,在冰棱之间穿梭自如,所过之处,带起一连串尖锐的呼啸,似是要將聂阳天的剑意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