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非礼』!”姑娘得意的仰头与他对望。
林锐憋住了。
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这种做法完全是同归於尽。
他敢非礼吴家的亲戚小姐,代价確实大,可这位小姐呢?晚上被人非礼?猜猜外人听后会怎么想?仅仅是“非礼”吗?怕是早就脑补完七十二路连环腿和一百零八种姿势了。
这特么等於是以性命为代价啊!
能想出如此“妙招”的“才女”,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更別说她还和吴家有关。
他脑子没病,所以很乾脆的隨意拱拱手,转身向家中走去。
“哥哥!”却不想姑娘突然叫住他,“你不会看著我出事吧?”
“姑娘自有道理,何须我多事?”林锐只是脚下一顿就继续走。
“小妹刚才不过是一句戏言,什么样的傻瓜才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姑娘边说边跟上,只是她的身量足足矮了一头,两条短腿只能快步挪动才能不至於完全落后,“哥哥!”
却是她实在跟不上了。
“你知道我是谁?”林锐不想把一个姑娘大晚上的扔在街上。
“不知道!”姑娘缓缓摇头,“但以我的出身,这么叫准没错。”
“你的出身?”林锐皱眉看看吴家,“既如此,姑娘还有事吗?”
“哥哥是回家吧?”姑娘笑嘻嘻的跟上他,“不如带上小妹?”
林锐::::
反正,只要是不回你自己家,去哪里都可以是吧?
紫禁城,凤藻宫,正殿內厅。
孙皇后缓缓放下手中材料,俏脸露出古怪之色。
“元春,这是真的?”良久,她轻轻转向侍女。
“回娘娘,奴婢从翊坤宫听到的消息是这样。”
“曦儿那丫头,真是玩野了。”孙皇后哭笑不得,“自中秋后没几天跑去吴阁老府上,到如今半个月过去,竟然还没回来?也不知我那“姐妹”已经急成什么样子。”
“回娘娘,奴婢听说淑妃娘娘经常发脾气。”元春轻声答道。
“淑妃”就是吴贵妃的封號,取“贤良淑德”其中一字为號,本身就等於是承认她的长相气质,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孙皇后自问在这方面不如对方。
“还好,本宫没有女儿。”所以,她莞尔一笑就不再多问,“陛下这些日子都忙著,
似乎没听说翻过哪家的牌子,你可知到底什么事情?”
“回娘娘,奴婢问过戴总管,说是北静王府的消息,草原上今年入冬很早,如今刚进九月没几天,那边竟然落了小雪。”元春急忙答道,“水王爷担心韃子遭灾,明岁会有动作。”
“不错!”孙皇后点了点头,“陛下都召集了谁去商议?”
“横竖不过是几位阁老和关联的侍郎大人。”元春自然已经打探过消息,“主要是户部、吏部和兵部,商议具体安排事宜,定然少不了这三位。”
“粮餉、赏赐和兵马,確实如此。”孙皇后扶著长榻靠背缓缓起身,扬首望向前方依然灯火通明的大明宫,“你让人去御膳房,就说本宫需要准备莲子羹和点心,记得先去御书房问问。”
“娘娘放心!”元春躬身一礼便要退出。
“等等!”孙皇后叫住她,“多备一份。”
“奴婢明白!”
孙皇后目送她出门后,也跟著走出正殿,直到东配殿门口。
“皇儿可是没睡?”她並未进门,只在门口招呼亮灯的臥房。
“孩儿见过母后!”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个脸上看起来仍带稚气的少年躬身迎接,“刚才我听见有人出了院门,是母后安排的元春姑姑吗?累的母后担忧,孩儿罪过!”
“这么晚还在用功,为娘看你辛苦,正好你父皇也忙著,我让元春准备些夜宵,给你也送一份。”孙皇后慈爱一笑,縴手搭在儿子肩膀,母子一起回屋,“可是功课忙不完?”
“倒也不至於。”大皇子陈琢轻轻摇头,“不过是在复习白日里先生讲的文章,正好今日是每月一次的吴阁老授课,讲的有些深了,孩儿听的费力。”
“哦?”孙皇后担心起来,“可有不懂?”
“那不是!”陈琢急忙摇头,“就是有些疑惑,孩儿准备找个机会问问,横竖二弟看起来比我还迷糊,现在不急,只需在吴阁老下次授课前弄懂便可。”
“皇儿说的不错。”孙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我不需要最好,只要比你好就行。
母子俩正说著,门外传来脚步声。
“启稟娘娘,奴婢都准备好了。”元春走进来,“御膳房那边回覆说,大概半烂香工夫就能送来,到时候奴婢带人去前面一—”
“还是本宫带著吧。”孙皇后含笑摇头。
“娘娘说的是!”元春说完便担心的看看陈琢。
“皇儿,不要这么辛苦,歇息一下无妨!”孙皇后会意的起身。
“恭送母后!”
主僕二人这才返回正殿。
“说吧,到底怎么了?”一回到內厅,孙皇后立刻端正起来。
“回娘娘,奴婢去大明宫询问有几位大人的时候,戴总管亲自出来见面,却是朝中要事,他不能进御书房。”元春急忙开口,“还专门向奴婢提起,淑妃娘娘她一”
“怎么了?”孙皇后愈发严肃。
“前两日也遣人到为御膳房送过点心。”元春小心答道。
“哼!”孙皇后顿时变色,猛的站了起来,良久又缓缓坐下,“元春,你明日亲自去一趟翊坤宫,替本宫送一本《女诫》过去,尤其注意將《夫妇》和《敬慎》两章折角!”
“奴婢.....明白!”
“再送一把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