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好吗？”贾敏真的哭了，“你让我怎么面对玉儿？”

“你就当我是混蛋吧！”林锐没有丝毫退让，却也知道暂时没办法继续谈，“现在，

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虽说去牛家的事情不小，但还不至於让你如此紧张。”

贾敏一把推开他，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拭泪。

“不是牛家，是王家。”半响，她勉强回过头，“这几天薛家的丫头虽说回来住，整个人却一天天紧张起来，今天我见那边至今还亮著灯，就知道事情已经压不住了。”

很显然，她也明白两人之间的情况太特殊，不方便继续说。

比如，他们再也不提从前的事情，不论江南还是扬州。

话题被默契的转换了。

“什么事情？”林锐没明白。

“我让林之孝在荣国府安排了人，那边的事情不难查。”贾敏已经恢復平静，“王子腾写过不少信过来，我是说二房那边，说的都是边关的事情，他想要拿回实权。”

“他靠什么拿？一张嘴吗？”林锐忍不住笑出来。

“银子。”贾敏认真看著他，“王子腾不傻，所以他並未前往北静王府的老巢宣府镇，而是去了大同镇，虽说水家的势力確实可以蔓延到整个草原边界，但名义上说，他们管不著。”

“世镇宣化吗？”林锐皱起眉头，“理论和实际总有差距。”

整个子交界都是水家势力范围，这一点连皇家都默认了。

类似的，东平王府“世镇山海关”，实际上可以控制附近与白山黑水相连的长城一带，南安王府把著与茜香国接壤的大半个彩云之南，只有西寧王府情况特殊，只守基本盘，因为那边太穷。

“王子腾已经顾不上了。”贾敏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之色，“他现在顶著『九省都检点”的名头，按例只有半年、最多两年，可我们都明白，他就算回京，也不会再有任何位置。”

包括原本的京营节度使，这个位置至今空掛，显然是准备废弃。

“所以，他有了新计划？”林锐皱了皱眉，“收买？”

“我记得你提过，薛家公子的案子有他的算计。”贾敏点点头。

“被我们破坏了。”林锐转头看向西跨，“怪不得宝妹妹——”

“贾史王薛四家，薛家本来就是管银子的。”贾敏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今天我看薛家丫头没睡，就知道是在等你，担心你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这才等在这里。”

“她那个姨妈知道情况，所以才不顾脸面，一个劲儿找亲外甥女要银子。”林锐已经明白，“为的是帮助王子腾，我刚才確实说错了，但无所谓，因为我劝她不要搭理，只是，你又是为何？”

“这是我收到的。”贾敏面露苦笑，缓缓从袖袋中抽出一只开口的信封，“北静王府老太妃让贴身丫鬟亲自送来，说的就是定北军的事情，所谓『被收买”的將领，应该是水家的安排。”

怪不得王子腾最终死的不明不白。

“让你劝阻？”林锐明白意思，“不对吧？这信应该给

“我母亲？她不是做大事的人。”贾敏一点儿都没客气，“给她除了浪费一张纸外，

不会有任何用处，倒是薛家丫头，我怕她真的被迷惑住，白白把银子扔进水里。”

原来如此！

怪不得红楼中的薛家入京后，家產败的这么快。

银子收买將领，再加上王子腾自己的消耗，还有那座“省亲別院”的建设，以及薛蟠自己的糟塌，別说只是丰字號，家有一座金山都扛不住。

“整个荣国府似乎都看不上王家和王子腾。”林锐有些不解。

“除了我二哥。”贾敏缓缓点头，“当初父亲临终，却已经找不到合適的继承人，原本有我大哥和东府的敬大哥，偏偏牵扯到义忠亲王的案子，最后只能在矮子里挑个大个。”

“不是还有史家吗？”这也是林锐一直没明白的地方。

两个侯爵都是空掛，最后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完蛋了。

“你应该知道，当今陛下是太上皇的第四子。”贾敏面露无奈的苦笑，见他点头后才继续说道，“在他登基前，还有二、三两位皇子斗的厉害，史家跟的是二皇子。”

林锐恍然大悟。

太上皇见他们俩斗的太狠，担心重演內战旧事，乾脆直接把位置传给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靖安帝，二皇子鬱鬱而终，三皇子也为了自保选择放纵。

后一位就是忠顺亲王。

幸好靖安帝登基后位置不稳，没敢翻旧帐，但这不代表之前的问题不存在，比如史家，作为曾经的二皇子一党绝对骨干，自那以后便彻底空掛，稍微知道內情的人家都会竭力避开。

还是不对。

“为何史家依然是侯爵，还有两个？”林锐一直没明白。

“『保龄侯”乃是史家世爵，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贾敏轻轻一嘆，“忠靖侯却是当初史家三位表哥跟隨大军出征，征战草原廝杀立下大功，谁想到大表哥却...：..阵亡。

表嫂听到消息后殉情自尽，跟著去了，当时还在的太上皇次子竭力操办，帮著爭取了“不降等袭爵”，將位置传给二表哥，三表哥也顺延获封为忠靖侯，开了太上皇封爵的最高先例。”

她的大表哥就是史湘云的父亲，二表哥史，三表哥史鼎。

足够了，等到二皇子一完，这样的绝对亲信还能有个好？但因为二皇子也没得罪过靖安帝，这才只是被弃置不用，否则的话

贾史王薛四家，贾家两个继承人一起被牵连，史家整个家族都废了，薛家世代行商，

根本不行，可不是只剩下一个王家还有人？

贾代善根本没得选，只能从里面挑人。

怪不得贾家大都看不上，不论出身还是能力，王子腾哪里强？

这也是贾代善、贾代化哥俩都是国公，贾赦却只落个“一等將军”袭爵的原因，和义忠亲王牵扯上，贾家能不被直接“九族消消乐”，都得算靖安帝心胸开阔。

甚至连贾代化原本的侯爵，都在死后被追回，只准按照“一等神威將军”的標准下葬，今后也以此为准，本该袭爵的贾敬已经“出家”，最后给了贾珍，仅剩“三等威烈將军”。

“原来如此！”林锐轻轻一嘆，搂著美妇人坐下，“今后有我！”

说完，他再次捧住俏脸，慢慢吻了上去。

一番品尝，半刻钟过去了。

“你说过给我时间的！”贾敏带著哭腔抓住他的贼手。

“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