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他是完全站在自家敏儿的立场上,这对儿“姑嫂”之间的矛盾极大,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延续到现在,红楼中还会延续到林妹妹身上。
他有病才会搭理这样“菩萨脸”。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回家。
只能说,今天这顿酒喝的真特么噁心,半点好处也无。
“等等!”待他走到门口时,王熙凤急了,猛的站起来。
“你还想干什么?”林锐真的很不耐烦。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王熙凤眼珠一转,“告诉姑姑!”
说完,她就露出很是得意的笑容。
很明显,她已经意识到,不论刚才在李紈院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或是任何事情,贾家都会选择息事寧人,但还有林家可以搞事情,贾敏总不能不给说法吧?
“是吗?”林锐慢慢笑了出来,转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按著她的额头,一直压到长榻上,“既然事情已经没法解决,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保证不会泄露,嗯?”
“你敢一—哎呀,你来真的一狗东西,你轻点儿不到一灶香后。
“老实了?”林锐用力搂紧完全处於死鱼状態的某辣子,终於长长舒了口气,“现在你可以隨便叫唤,我都不介意,我说的人里面包括二哥,明白了?”
王熙凤慵懒的撇他一眼,直接脑袋一转没说话。
这时候再说?嫌自己活的太长吗?
“你真没动那个小寡妇?”半响,她终於有了说话的力气。
“没捨得。”林锐懒得找理由。
,”王熙凤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明白意思,“狗东西,那个小寡妇你不捨得,老娘这里你就放开了是吧?到底把我看成什么?”
林锐懒得搭理,直接起身穿衣服收拾。
有句话叫什么来著?
坏女孩別放过,也不用怜惜;
好女孩別错过,更不该辜负。
李紈確实有不少算计,平时端庄守拙、必要时出头管事、关键时刻乾脆利索,但这都是建立在符合形势、同时也儘可能减小影响的基础上。
比如在贾府被抄之后,她迅速以“节妇”身份不多的照顾为基础,从贾府这个烂泥坑里切割出来,带著儿子另过,看起来確实冷心冷意,但从红楼结局中看,这一点非常必要。
能逃出来一个总是好的,反正比大家一起死强的多,她也没能力照顾別人,这一点既显出了她的眼光,还能看出她的杀伐果断。
类似的,就在刚才临別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用身体换条件。
果断而且聪明,只要確保比她强的多,就能完全信任。
王熙凤呢?
顶著个“管家”的名头,实际上就能管个饿死老鼠的大库,因为內库的钥匙一直在王夫人手里,老库更是被贾母死死把著,她自己还以为有多大权力,始终耀武扬威、沾沾自喜。
偷偷放印子钱,一年多说能弄个三两千的银子,却把自己的名声败的精光,再加上包揽诉讼的血钱也敢拿,为此害死多条人命也毫不在意,甚至用宝贵的家族人脉资源处理这点儿屁事。
眼光、能力全不沾,名誉、地位都没有,主打一个“奉献”。
所以,最终结果是被瞧不起的李紈全身而退,风光无限的王熙凤一卷草蓆,看起来似乎突兀,其实她们的命运从开始就註定了。
所以,前者林锐没捨得动,后者他却直接当工具用。
“你什么意思?”王熙凤气的想坐起来,只是刚挺腰就放弃。
却是某处的酸麻不適,让她没了心气,
“以后你那两个铺面再从丰字號总號拿货,一律按照我们自用的价格结算,不再增加两成。”林锐还是给了好处,“这样的话,全年多上一千到两千的银子不难。”
王熙凤瞬间美目一亮。
“我刚才说的一—你站住!”她还不死心。
可惜林锐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出门不说,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院外,眼见如此,
她恨恨的捶了几下长榻座板,又骂两句才罢。
却不想没隔多久,院中再次传来关门上门声和脚步声。
“奶奶!”进门的是平儿。
“你都听见了?”王熙凤表情一顿。
“奴婢眼看著锐大爷走到西头,確认出西侧门家去后,才敢过来的。”平儿稍一犹豫才轻声说道,“一开始我就劝过,让你別想太多,是你非要一—”
“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王熙凤不耐烦的打断她。
“奶奶,锐大爷和我们二爷不一样,人家在江南就是个杀伐果断的,手里的人命怕是比我们家奴才都多。”平儿边说边扶著她坐起来倚在靠背上,“区区几句话就想嚇住,怎么可能?”
“哼!”王熙凤只能认栽,“没有外人知道吧?”
“奶奶出门后,奴婢就锁了咱们院门,亲自到墙外看著。”平儿点点头,“这片儿你也知道,除去我们和隔壁珠大奶奶,晚上少有人来,不用担心什么。”
“那就好!”王熙凤总算鬆口气,扶著座板想要调整坐姿,却刚一用力就皱起眉头,“嘶一一狠心短命的狗东西,真真一点不饶!”
“奶奶!”平儿刚想扶,一低头就面露惊容,“用的这么狠?”
“说什么鬼话呢!”王熙凤气的扬起巴掌,最后好岁没落下。
“奶奶!”平儿嚇得不轻,“你想打就打,横竖奴婢脸上多个巴掌印也没谁奇怪,可你这副样子,多亏我们二爷不著家,真被他看到,怕是娘家舅爷都保不住你的命。”
“你还说怪话,刚才过去多久不知道啊?”王熙凤被气笑了。
平儿表情僵住。
“將近一香,你们都一—”半响,她难以置信的看著伤处。
“早知道叫你也来架著,省的现在难受。”王熙凤舒口气,扶著丫鬟勉强站起来,指指门外示意走路,“收拾的东西可都备著?”
“这么晚了,总不好再让人准备沐浴。”平儿不敢再问,“奴婢用五更鸡弄了两盆子热水,等会儿兑一兑,好歹擦拭乾净,明日里再说收拾利索吧。”
主僕俩没再多说,默默走回自家房中。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隔壁的假正经?”王熙凤尤不死心。
“没头没尾的,这能怎么比?依奴婢的意思,人家膝下好互有个依靠,咱们院里可到现在都空著呢。”平儿边帮她擦拭边说话,“奶奶还不如先让肚里有货才是正经。”
“你也认为我不如她?”王熙凤恼了。
“奴婢何时说的?”平儿哭笑不得,旋即反应过来,“锐大爷?”
“那狗东西说,他没捨得动假正经,却拿我一一哼!”王熙凤依旧骂骂咧咧,“好列最后没有一毛不拔,给了一年小两千的路子。”
“奶奶!”平儿气的毛巾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