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顿时面颊排红。
却是她上次被连哄带逼叫了“哥哥”,现在一想都羞愤欲死。
林锐却趁她走神的工夫猛一低头,顺利霸占了甜美。
“安平!”半响,她紧张的继续推拒。
“嗯?”林锐故意不满,大手也继续肆虐。
“哥哥,不要!”说这话的时候,贾敏羞的连想死的心都有。
林锐这才放过,又一番甜蜜后起身走人。
西跨中院,西厢房。
薛宝琴轻轻吐气放下毛笔,把量著眼前帐册,俏脸全是喜色。
“这真是一一”旁边的薛宝釵依然难以置信,“京畿范围內的上月总帐?琴妹妹,你不是故意骗我吧?区区二十间门面,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收成?”
“傻姐姐,你以为上月的帐目,为何会耽搁到这会子?”薛宝琴笑嘻嘻的歪在堂姐怀里,“还不是生意总算平稳,我专门按照锐大哥的吩咐,以上月的结算为样本,弄个大致参照出来?
还有,如今我们在京畿地区的铺面不是二十个,而是又增加了几个,还打通了和金陵的商路,彻底铺开南货售卖与北货南下,这才让帐目达到如今的水平。”
“每月近五万两!”薛宝釵一脸苦笑,“我们在江南不过如此!”
“如果只算这边的售卖生意,其实没这么多。”薛宝琴认真解释起来,“因为所有收成都是我们自己的,只需少量支出养活店里的掌柜、小二等人手,这才显得多了。
帐目上的“净剩”都是去掉所有支出之后的,包括货物的买进成本、人员的工钱、各种损耗等等,但真正来钱的大头,其实是南北货运,占了六成还多。”
“这可真真是一一”薛宝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
“宝姐姐以为如何?”薛宝琴认真看看她。
薛宝釵面颊一红,摆手示意丫鬟清场。
“琴妹妹,非是我不识抬举,而是..:...何必如此?”直到房內再无外人,她才轻声说道,“锐大哥身边的人已经够多,纵使我们姐妹一起,又能如何呢?”
“宝姐姐,小妹不只是为了这个。”薛宝琴轻轻一嘆,“前几日金陵来的信件,你不是也看到了?大伯娘总告诉你一切都好,父亲说话却没这么客气。”
“二叔辛苦了。”薛宝釵面色一暗。
“如今,江南皆知丰字號已经没了贾家的庇护,上次蟠大哥的事情全靠锐大哥和林家的情分,可林大人毕竟一一”薛宝琴严肃的看著她,“毫无疑问,那边已经待不下去了!”
“所以,我才听从妹妹的意思,写信劝说母亲和哥哥今早回京。”薛宝釵一脸苦笑,“可我们姐妹都明白,这封信大概还是和以前那些一个样,没什么用处。”
“连锐大哥都放弃了江南,回京以求上进。”薛宝琴只能摇头嘆气,因为她毕竟是二房的姑娘,管不到大房的事情,“宝姐姐若是不放心的话,还是求求姑姑吧。”
“姑姑?”薛宝釵一愣。
“甄家!”薛宝琴的表情严肃起来。
“甄家?”薛宝釵脸色一变,犹豫良久才轻声问道,“你刚才就说过,我们在京畿挣钱的大头,来自於南北货运,北地这边靠著原本的路子和锐大哥的照应,江南靠的是甄家?”
“父亲和大哥早就求过。”薛宝琴点点头,“只是,甄家也不是开善堂的,想要照顾就少不了供奉,更不只是简单的银子,所以我才想让你求求姑姑,好歹帮著带句话。”
“这一”薛宝釵面露难色,“母亲恐怕..::..难说的紧。”
薛家大房的生意败落,本质问题也是出在这里。
贾家败落,势力无法照应到江南,导致丰字號的生意失去朝堂庇护,这可以理解;薛家在江南数代人、几十年,在贾家败落后也有十多年,难道不懂再找一个江南的靠山吗?
很遗憾,真的不懂。
薛宝釵的父亲去世太早,什么都没传给儿子,导致薛蟠从小缺乏教养,根本就是个纯粹的紈子弟;最大的问题是薛太太毫无战略眼光,一心只要银子,连走关係找路子的费都捨不得。
但凡是成年人都明白,吃独食肯定走不远。
更何况,薛家和丰字號的豪富天下知名,“丰年好大雪”的顺口溜妇孺皆知,偏偏已经失去了靠山,自己还不长眼,这特么可是封建时代,有钱没靠山等於什么来著?
待宰的肥猪!
红楼中,薛家在江南待不下去跑来京城,第一时间投靠贾家。
然后呢?
死抱著早成空心大萝卜的荣国府,银子一步步被榨光,这期间,丰字號的生意一直在下坡路上狂奔,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实质性改善。
娶妻不贤,遗祸三代。
所以,哪怕是薛宝琴再想帮忙,最后依然只能沉默。
“宝姐姐还是早做准备吧。”最终,她只能苦笑著说道。
薛宝釵面色不断变幻。
“我记得姑姑提过,要接荣国府的三位姐妹过来?”半响,她突然想起什么,“自那次拜望后,我就一直没再去过,这次见见也好。”
“姐姐的意思呢?”薛宝琴没跟上思路。
“却不知贾爵爷如何?”薛宝釵认真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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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琴很无语,“姐姐还不如直接找锐大哥呢!”
“还不上人情啊!”薛宝釵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