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明白!”林锐面露喜色。
“哈哈哈哈!”牛继宗十分得意的笑了。
“哈哈哈!”林锐九分得意的跟上。
“听说你从江南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亲信手下?”好处肯定不能光靠將来,牛继宗仿佛不经意的聊天,“前些日子,你还给两个领头的捐了官?”
“没有您不英明的。”林锐自然承认。
“这会子大概都在城外的庄子里吃土吧?”牛继宗点点头,“这样吧,正好神威营如今空著不少位置,你给手下捐的是正六品通判对吧?老夫给你对等的实缺,挑一个过去掛上百户吧。”
“多谢阁老!”林锐真的非常高兴。
这一下,他的八十个亲兵总算不用一直卡在半空没落脚了。
人选也好安排,让林釗掛名就行,林鈺接手匠作营的事情。
“好好干,將来少不了你的好处。”牛继宗满意的继续画饼。
“阁老栽培!”林锐自然躬身表態,不妨碍他继续要好处,“下官这些日子反覆查问,发现手下五个主事都不老实,除去分管武举的那个好些,其余四个一—”
“你小子,別太贪心!”牛继宗没好气的打断他。
“阁老,下官总得让他们老实不是?”林锐笑嘻嘻的追著。
“一个,直接报给老柳。”牛继宗没好气的一瞪眼,“滚吧!”
“多谢阁老!”虽说只是最低目標,林锐依然满意。
出了“办公室”,他望著天空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前往匠作营。
至此,武库清吏司总算彻底落在他的手里,再无任何阻碍。
林府,东跨中院。
东厢客厅中,少见的有些“拥挤”。
妙玉斜躺在长榻上,背下倚著靠枕,双腿伸到座外,搭在榻前绣墩上坐著的尤三姐腿上,后者虽然一脸的不服气,却还是忍著脾气帮忙捶腿。
尤二姐端坐在对面的长榻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文不敢开口,俏脸上全是犹豫和紧张,美目不住的在眼前两人身上遂巡,最后还是没有发声。
“姐姐,你看这两份不对!”正巧邢岫烟从里间出来,对眼前的情况只作不见,焦急的將两本翻开的册子放在茶几上,指著其中一份说道,“其他的还好说些,独独缺了定州分號的回报。”
“看出来了?”妙玉並未拿起册子,明显是已经知道,“那里到河间府很近,小股商队可以朝发夕至,却从未回报过一次河间府的情况,只说有战事,定然是出问题了。”
“你是说贼军已到定州?”邢帕烟完全不敢相信。
“恐怕不止。”妙玉轻轻摇头,“你看我给你的另一本,那是总號对各大分號出货的粗帐,定州分號自上月起突然增加了药材、特別是红伤药材的订货量,而且直接翻倍。
本月的帐目暂时没有,因为按照惯例,是要到下月初才会整理报送过来,但只要没有太大意外,这个问题只会继续加重,想来是定州分號已经被控制了。”
邢邮烟脸色猛变。
“潘姨娘说笑了吧?”尤三姐突然开口,“你说定州到河间府非常近、小股商队朝发夕至,那也有两百多里的路子,河间府的贼军正被朝廷天兵围剿,怎可能一—”
只是说看说看,她自己的脸色都变了,根本说不下去。
“现在明白了吧?”妙玉纤足一挑,毫不客气的在她的俏脸上蹭蹭,“河间府的战事怕是不仅没被剿灭,很可能已经有了糜烂的趋势,只是前面的消息被瞒著,京中並未得知。”
“所以,贼军细作利用定州偷运货物,特別是一些分量不大但极为重要的软货。”邢烟喃喃自语,“说不定还会將手中的细软换成现银,更方便抢购。”
“那还不赶紧告诉大爷?”尤三姐明显已经坐不住。
“来不及了。”妙玉轻轻摇头,双腿一压逼她继续坐著,“別找藉口跑,正所谓『愿赌服输』,今儿个直到明早,你就是伺候我的小丫头,他回来也一样。”
“大爷这两天难说有空回家。”尤二姐终於找到机会开口。
“姐姐,不用派人告诉他一声吗?”邢岫烟不放心。
“他是兵部的人,管的是军器,只要听招呼就行,战事如何对他无关紧要,早一天晚一天不值什么。”妙玉轻轻摇头,“我倒是想著和林妹妹说说,可惜她心不在此。”
“听琴妹妹说,她曾找过林姑娘报过生意上的事情,每次都被拉著玩闹去,帐目半页不看。”邢岫烟无奈摇头,“还好宝姑娘也留在客院住著,她们姐妹俩一起,倒是挺合適的。”
“迟早不得做个真“姐妹”。”尤三姐忍不住嘟囊。
“多嘴!”妙玉敲她一下,稍一沉思后看向后宅,“夫人今天应该在,不如我们过去说说,她出身荣国府,又听过先荣国公教诲,希望能看出更多东西。”
尤家姐妹同时一顿,低头不敢接话。
“如此也好!”邢岫烟自然点头。
“......算了。”妙玉不知想起什么,“我们再看看河间府周边其他分號的回报娟儿让人去兵部衙门,把消息告诉大爷。”
“嗯!”尤二姐点点头,不安的看看妹妹,这才起身离开。
“姐姐,你不是说大爷那里不急吗?”邢烟一愣。
“早些总比晚了好。”妙玉似乎有心事,“记得红玉吧?”
“夫人身边的丫头,怎么了?”邢岫烟一愣。
“起来吧!”妙玉纤足点在尤三姐胸口,“让厨房摆饭。”
“姐姐这是何意?”直到厅內再无外人,邢烟才不解的问道。
“这个红玉来的太勤了。”妙玉表情复杂。
“那有什么..:::.不许胡说!”邢邮烟脸色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