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生意或许做的不好,但绝对够大够广。
期间又有贾蓉和贾蔷哥俩被叫来陪著,厅內热闹非凡。
还好,这次没再叫贾宝玉。
因为牵扯到將来的收入,贾家哥俩都没怎么放开喝,中间好几次因为分配的问题吵起来,又牵扯到贾家的“好奴才”们,事情绝对不是简单几句话能办妥的。
因此,虽说酒席持续到戌正(二十点)以后,他俩却没怎么喝酒,真正陪著林锐的是贾蓉和贾蔷,不过是两个没资格说话的晚辈。
等到酒席结束,贾珍和贾璉为了安排今后的生意,急不可耐的跑出后园消失,只剩下桌子底下的年轻哥俩,还有喝酒不多、假装很重的某人。
林锐也没耽误,隨便安排下人照顾他俩就起身走人。
“见过锐大爷!”谁知刚到园门口,熟悉的女声便传入耳中。
林锐皱了皱眉,第一时间打量四周。
十月已经快过去,隨著时间推移,天气愈发寒冷起来,前几天还下过一场小雪一一真的很小,
也就勉强盖住地面,却带来了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严寒。
不到十一月份,並不太大的北风吹在脸上,依然刀割一般,“好处”是就算在荣国府的高墙中,也没人喜欢出来乱跑,以至於周围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这才看向拦路的姑娘。
借著前后的逸散灯光,只见她一身淡粉色素净长衣,外罩浅红底色、红白梅锁边对襟夹袄,
中等身量、身材並不明显却有著优美的弧线,俏脸带著温柔的笑容。
“原来是平儿姑娘。”他笑著回应,“怎么了这是?”
却见她面颊突然一红,不自然的低下头。
“我们奶奶已经等候多时。”她的声音带著藏不住的羞意。
林锐无语的转头看看贵宾客房院。
他没再说话,点点头便走进大开的院门,只有东厢房亮著灯。
挺熟悉的。
平儿也没敢再等,低头跟著进门便回身门好。
“来了?”王熙凤听到动静,快步出来迎在门口,“怎么耽误到这会子?不是说你们这次没怎么喝酒,只是一个劲儿的聊生意吗?”
林锐:
不用问,必然是当时在厅中伺候的下人里有她的探子。
“你们倒是有意思,一家人还玩上细作了?”他无语的瞪眼。
“多知道点儿总没坏处。”王熙凤斜他一眼,手帕一甩回到房內,自顾自坐在主位上,“要是老被瞒著,谁知道你们这些东西到底商量些什么,会不会哪天把老娘卖了。”
“锐大爷喝茶!”跟著进来的平儿全当没听见,熟练的为两人送上茶杯,“奴婢听说你们喝酒,又有我们奶奶的吩咐,便准备了一壶茶备上,想必你现在口干著,正好润润。”
林锐讚赏的向她点点头,接下茶杯抿一口,温度很合適。
酒后必然口渴找水喝,这是基本常识,但並非所有人都记得。
“说正事儿吧。”直到嗓子里的乾咳消减,他才放下茶杯看向某辣子,“璉二嫂子大冷的天跑来,定然不会是閒得无聊,想要吹吹冷风清醒一点儿吧?
“哼!”王熙凤知道在他,面前废话无用,直接一口气喝光茶水,边把空杯子递给丫鬟边说道,“不是听说你们商量生意吗?既然贾家的铺面能照顾,我们王家一—”
“你再说一次姓什么?”林锐没好气的打断她。
“自然是姓王,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王熙凤没明白。
“我上次说什么来著?”林锐都无语了,娘们儿他见的多,像这位一样没眼力见的真不好见,“出了这座国公府,你不会忘了外面怎么称呼你吧,贾王氏?”
“你——”王熙凤被的难受,“我们王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主要是没价值。”林锐懒得提王子腾对薛家的算计。
反正难受的是薛蟠,隨便。
“你多大的脸,我二叔都看不上?”王熙凤彻底怒了。
“名义上很高,实权连我都不如。”林锐冷笑著撇她一眼,不等她爆发就把实职、虚职、临时差遣之类差別说一遍,末了又把京营节度使的意义讲清楚,“听明白了?”
王熙凤已经傻了。
“锐大爷,娘家老爷当真一一”平儿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废了,除非他有本事接下牛阁老的差事。”林锐点点头。
“不,不会,我二叔这么厉害!”王熙凤却咬牙死撑。
“隨你,现在可以说说正事儿了?”林锐懒得再哗哗。
该说的他都说了,又不是她爹,难道还要继续罩著啊?
嗯......好像真叫过。
王熙凤却顿住了,因为她明白,如果还用些不靠谱的玩意儿耽误时间,只会浪费今天的机会;
再一点,她不想放弃眼前的银子。
“我们王家有门当年联宗的亲戚。”半响,没想到她会扔出这么一句,“如今败落了,前几日过来打秋风,我见她还不错,就抬举著赏下,今天正好再帮帮。”
“哦?”林锐表情一动,已经猜到是谁,“你想怎么办?”
“我手里有点儿小钱,你看著给置办个庄子。”王熙凤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怎么都让人觉得有股颓废感,“大小你看著来,好歹都是老辈子的亲戚,能帮就帮吧。”
“你说的是谁?”林锐还想再確认一下。
“说这话也有几十年了。”王熙凤面露回忆之色,“上次来的是个老太太,娘家姓刘,人称刘姥姥,一个女儿嫁给我们王家联宗的亲戚;她那亲家公王成,听姑妈说还见过我二叔,如今败落了。
只一个女婿,连个大名也没,小名叫狗儿的,为人有些死板呆滯,却是个知恩听话的,能连岳母都照顾好,定没什么坏心,等你置办好庄子,我让他管著。”
“行!”林锐点点头,“我让林之孝去办,弄好了再找你要钱。”
“就不能不要啊?”眼见目的达到,王熙凤忍不住得寸进尺。
“那你另请高明!”林锐才不惯著,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再一点,他愿意帮忙,不光是看她的面子,还有刘姥姥,这老太太虽说出身低、会算计,却是个知恩图报的,照顾一把没什么。
“哼!”王熙凤上前一把拽住,“死相,你真不懂啊?”
“还敢不老实?”林锐也就做做样子,眼见如此顺势坐下。
“老娘不是让丫鬟跟著吗?”王熙凤理直气壮。
角落里的平儿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