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碧月跟去看著,两个粗使婆子不在院中,只有需要她们时才会叫来。”
“那就行。”林锐转身坐在主位上。
李紈轻轻一个方福,隨即在东侧长榻坐下。
王熙凤正茫然呢,平儿急忙拉著她去对面长榻坐下。
“这么弄啊?”她还满嘴不服,“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先说第一个。”林锐笑著看向小寡妇,“咱们来回几次、说了这么多事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连个正式称呼都没有。”
“妾身娘家李氏、自小单名一个『紈”字,小字宫裁。”李紈轻轻一嘆,“说起这话,想想竟是已经有年头没用过,没想到大爷还会问起来。”
“你知道吗?”林锐看向某辣子。
“我怎么可能知道?”王熙凤非常不满。
“但我知道你的名字。”林锐瞪她一眼,“而且不只是我,整个贾家不论主僕、从上到下都知道,你明百这到底意味著什么吗?”
“那又怎么样?”王熙凤完全没发现问题。
平儿却已经脸色大变,惶恐的看著自家奶奶。
“凤丫头,女子的名字是不能轻易示人的。”李紈只能无奈的解释,“一般只有自家人才可以知道,这还说的是“名”,本来就是家里人称呼的,『小字”更是在嫁人时才取,只会告诉丈夫。
就比如我,咱们府里知道我名字的主要是太太和老祖宗,我的小字除了兰儿他爹,只有家父知道,因为是他取的,我不太清楚你们王家什么规矩,但事实就是你的名字大概全京城都知道了。”
王熙凤::
“宫裁!”林锐笑著点点头,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搂在怀中才继续说道,“现在说正事儿,凤儿你也听听一一我刚回来就收到消息,吴家出手了,所以需要你帮忙。”
“我父亲的人脉吗?”李紈微微一愜,“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没办法,我在文官那边什么都没有。”林锐无奈摇头,“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李祭酒远在金陵,许多事情肯定没这么方便,但我也只能在你这里试试。”
“倒也不是那么不方便。”没想到李紈轻轻摇头,“还是得先看看你要多大的帮助、事情已经到哪一步,若是你想直接对抗吴家的话,哪怕父亲现在就赶到京城,胜算也不大。”
“你先听听。”林锐没有隱瞒,將已经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没想到等他说完时,发现李紈已经露出笑容。
“大爷多虑了。”她的语气明显轻鬆许多,“你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或者说被吴家摆开的架势嚇住了,那就是河间府之战虽然有你的功劳,却不是以你为主。”
“嗯?”林锐脸色猛变,脑子里仿佛瞬间炸开般清醒过来。
他一直光想自己的功劳和封赏,却忘了真正的统帅不是自己。
吴家如果铁了心不想让他往上爬,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废掉他的功劳,问题是河间府平乱的主力,是陈瑞文和他带去的神威营,足足两三个月的战事,基本都是人家在打。
朝廷“从未”派出过援军,林锐不过是“运送军器补给”的。
如果吴家真敢对这次的战功说三道四,首先跳出来的是陈家。
牛继宗一直说要给他升官儿,却始终只提火器,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救援”的事情不能公开提,否则等於废掉陈瑞文,林家可没资格和陈家比。
所以,他现在面对的问题远比他之前的想像要简单的多。
需要做的也不复杂,动用所有自家关係,然后把大事交给陈家。
当然,这还是只能找李家,却也正好趁此机会联繫一下。
“你们说什么呢?”却不想就在这时,王熙凤不耐烦了。
“那你就听听试试。”林锐將刚才的事情详细解释一遍,结果足足將近一灶香的工夫过去,两人问答多次后,发现她还是满脸只有迷糊,无奈的开口讽刺,“现在你还觉得自己行吗?”
“难不成谁都和假正经似的,一个妇人去管这些?”王熙凤依然不服,“咱们府里这么多人,
你见哪个懂?就算我们老祖宗一一”
“先大太太(贾救原配)同样出身世代诗书的张家,这方面只会比我强,姑姑(贾敏)也受过小国公的教养。”没想到李紈一点儿都不虚,“这些不是什么秘密,正经的当家主母都该懂。
老祖宗自然也懂,因为她是先保龄侯老爷子的长女,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老国公还在、贾家正值巔峰期,若是和你一样,是个眼里只有银子的蠢货,压根儿別想进门。
现在你该清楚,为何当初姑姑和先大太太在时,都被小国公安排合力管家,在前者出嫁、后者去世之后,又转交给刚入门不满一年的我,你好列帮著打下手,却偏偏跳过了我们太太?”
这话谁都听的明白,所以王熙凤和平儿直接懵了。
林锐却想的更多。
贾府老太太就是因为太“懂”了,愣是在自家后宅玩起了拉一派打一派的党爭手段,却压不住上下不分、主从不明的后果,最终把荣国府弄得乌烟瘴气。
“当真..::.如此?”王熙凤傻傻问道。
“我在家的时候,大事一般都是和夫人商量。”林锐再补一刀。
“刚才说到功劳和陈家的事情,姑姑想必也是当局者迷,只顾担心你的前程,却忘了根源问题。”李紈含笑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林妹妹大概也受过这些教养?”
“不多,那丫头確实懂事,但不上心。”这一点林锐也无奈。
“妾身多言了。”李紈明智的转移话题,“说正事儿,你刚才提起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但也不能就这么过去,我的意思,不妨和陈家招呼一声,请我二叔一起坐坐。”
“不错,这事儿先不找牛家和柳家。”林锐点点头。
后两家都是上司,说话不方便。
“如此一来,事情就算初步有了进展,不论是你那边还是我这边都一样。”李紈明显鬆了口气,“到时你们大致商量个章程出来,我也好安排后续的跟进。”
“你安排?”王熙凤还是一万个不服,“你能安排什么?”
“看看这个。”不想李紈懒得反驳,直接回到里间,很快拿著一张红帖出来,递到她手里,“凤丫头,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上的东西,而是要想清楚再说话。”
“这一一”王熙凤的脸色都变了,“李祭酒的名帖?”
“什么?”听到这话,林锐也有些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