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老爷没怎么管,现在军中的是义二爷,正好是个千户差事,在显威营任职。”
王仁就是“奸兄狠舅”中的后者,红楼中偷卖巧姐那位,现阶段已经“名扬京城”,因为长期流连於秦楼楚馆,人称“太岁”。
看来是王子腾发现大號废了,所以直接放弃,然后培养小號。
再一点,虽然王熙凤称呼王仁和王义为“大哥、二哥”,却和他俩並非亲兄妹,而是堂兄妹,
她的亲爹是王家上一代的嫡长子,但早早便已去世,只留下她一个。
土子腾是老二,膝下两子一女。
“行,这大概也把王家不多的人脉耗光了。”林锐愈发无语。
都特么到了这份儿上,竟然还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真特么欺负他不懂事儿啊?
“听说王家舅爷在九边,日子挺难的。”李紈轻轻一嘆。
“关我屁事?”林锐都无语了,“他好歹也是当到从二品的朝廷大员,整天没事儿盯著我一个小郎中做什么?是,我手里的银子確实不少,但我自己才多大?將来用钱的时候多著呢!”
“你不是还能挣吗?”王熙凤明白之后,说话都小声许多。
“谁特么知道將来如何?”林锐才不惯著,“换作十多年前,我要说『一门双国公、武勛第一家”的金陵贾氏,会弄到现在这副德行,但凡有谁搭理我一句,都得被人嘲笑没脑子。”
王熙凤不敢再说,表情暗淡的低下头。
她只是没眼力见儿,不是真的傻。
林锐今天废了这么大力气,和她讲这么多东西,为的从来都不是把她教育回来,因为那根本没戏,仅仅是让她明白一点儿真正的道理,至少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要好处。
利益永远都不可能凭空砸在头上,必须要有交换。
“我又何曾会想到?”李紈轻轻一嘆。
“行了,就这吧,事情既然解决,我也该走了。”看看一个低头不语、一个不知所措的王熙凤主僕,林锐没再废话,因为他刚才已经说的够多,“宫裁你这里別忘了,省的耽误事儿。”
“我比你更急。”李紈白他一眼,“还有,你现在就走?”
“事情完了!”林锐抬眼看看茶几上的自鸣钟,“这都已经一一“过了申初(十五点),我又不是看不见。”李紈白他一眼,顺手將某辣子推到他怀里,“看你把人嚇成这样,转头就走啊?好列也是个男人,还不安慰一下?”
林锐立刻皱眉。
这话怎么这么噁心?
不过,当他发现怀中的辣子竟然主动依偎时,才发现不对劲。
他看到了什么?
王熙凤......哭了?
“这是怎么的?”他也有些心疼,“今儿可不是你的性子啊!”
“王家真有你们说的这么难?”王熙凤抽泣著问道。
这话与其说是在提问,不如说是在挣扎。
“我刚才不是说了?”林锐有些无语,“你二叔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还不是別的办法都已经试过,而且全都没用?凤儿,你应该懂得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一一”
“但凡有別的办法,也不会只盯著一个人。”王熙凤很伤心。
“我不知道王子腾究竟做过什么、又或者现在想干什么,反正我不沾。”林锐依然坚持,“还有,今后这件事你也別再提了,他既然已经是从二品的大员,那就让他想办法去。”
“京营节度使”的位置非常特殊,全称为“提督京畿各军总兵官”,顾名思义,理论上对整个京畿地区的所有驻军都有管理权,实际上还得看人,看能耐。
但不论如何,这个位置都该是皇帝的绝对心腹才能担任。
偏偏他明明做的“正常”,突然丟掉了职位,赶去九边做个狗屁的“九省都检点”,由实转虚、离开朝堂,必然是有什么深层原因。
林锐猜不出內幕,但也没兴趣和他多哗哗。
“你这狠心短命的东西!”王熙凤一听这话,不顾哭的妆容追著他捶,“枉我脸都不要给你......一听有麻烦就跑,真真不当人!”
“臭娘们儿,给你脸了是吧?”林锐才不惯著,一把翻到大腿上坐下,扬起巴掌就是两下,“看来还是不长进,不收拾狠点儿,你就弄不清楚谁是爷!”
“你这丫头,还往哪儿跑?”没管他俩的打闹,李紈笑著將试图出门的平儿也推过去,“放心吧,我这里清静,你们隨便,我去让素云准备热水,省的耽误了。”
这边,王熙凤已经哭著被他抱起来,面对面搂在一起。
结果自然是哭的更厉害了。
“大爷!”平儿红著脸推他,“要不,你们先去里间吧?”
林锐稍一停顿看向院中,觉得確实不太合適,却也懒得再分开,就这么抱著她向里间走去,还没忘了顺手一带,將丫鬟一起搂著。
“老实了?”片刻后,李紈安排完回来,笑著轻抚某辣子红透的俏脸,“女人还是要懂点儿事情,別整日里就顾著掐尖儿要强,折腾来折腾去的,偏偏不落一句好。”
“你就好了?”王熙凤哪怕这个时候,依然死不服。
“总好过被人收拾的叫『爹爹”!”李紈白她一眼,“有个男人依靠才是最重要的一一平丫头,你知道我的意思,这几天你俩一一”
“珠大奶奶放心!”平儿顾不上羞涩,急忙跪在地上,“自那次伺候大爷,我们奶奶还有奴婢再没......今后不论如何,都只会是大爷的,绝无二心!”
“老娘可没答应!”王熙凤继续输人不输阵,“绝不一—”
只是声音明显带著软软的沙哑,听著毫无威镊。
“行了,我去叫素云过来。”李紈笑了笑,起身向外走去。
“你呢?”林锐故意调侃。
“哪天你自己来,我都隨你。”李紈並未掩饰什么。
“你这假正经!”王熙凤有气无力,“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