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安排船!”薛宝琴直接起身,走之前还不忘踢他一脚。
薛宝釵深深看著她,美目竟然落下泪来。
“你这狠心短命的!”妙玉明显“接受度”好的多,却也没给他好脸色,“人家守了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还是.....虽说我也知道李家的重要性。”
“锐大哥与珠大嫂子一—”薛宝釵美目发红。
“不是,我在你们心里就这样?”林锐还想抢救一下。
“我记得,当初和你刚见过没几次,就被你按著打了。”妙玉明显幽怨,“接下来两年虽未真箇如何,好像也没办法说什么乾净。”
薛宝釵不再说话,起身就要离开。
“宝妹妹!”林锐急忙抱住她,不顾她的挣扎楼紧。
“这是我的住处。”妙玉顿时脸色一沉她的性格本就傲娇,如今虽说已经认命,却始终严守底线。
比如,她这房里来客不少,却很少留人夜宿,平时就算林锐过来的时候,也只会答应让邢帕烟陪著,为数不多的“加入”尤家姐妹情况,也是她被收拾迷糊后,某人硬抱来的。
但每一次的第二天,她都会把臥具全部换下扔掉。
林锐这次却顾不上,伸手將她也揽入怀中。
“怎么了这是?”还好,邢烟恰巧端著托盘进来,將一碟大包子和一大碗鸡汤先后放在桌上,末了还有一碟蒜醋,“大爷,用些吃的吧,尤家两位姐妹也有。”
对眼前的情况,她仅仅提一句便全当看不见,隨后含笑出门。
妙玉急忙一把推开他“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自家。”林锐只好解释,“你们知道,朝堂上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单打独斗,必须有盟友,毫无疑问,我在武勛这边刚刚打开局面,其实谈不上多少交情。”
“不错!”妙玉眉头皱紧,却还是点头认可。
“其实,武勛这边还好说,反正將来总能搞定。”林锐確实没胡扯,因为他已经进入兵部,而且初步打开局面,“但在文官那边完全不一样,现在京中的情况如何,你不是不一一”
“小妹只是听过几句,却知道的不多。”薛宝釵语带幽怨。
林锐无语的看看她,总算明白今早的事情原因。
“这个有空再说。”所以,他放开妹子,到桌上开始吃饭。
拳头大的肉包子,一口流油,香的让人发腻,但如果配合小碟子里的蒜醋,却又把缺点完美的中和掉,只剩下让人难忘的美味。
要说吃喝,华夏藐视全世界。
薛宝釵看出他的意思,没好气的起身福了一福后离开,因为她非常清楚,今早已经足够展示自己的態度,再多就显得不懂事了。
以林锐的习惯,事后必有说明,绝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他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继续吃饭。
不是他防备妹子,而是他要顾及家庭的“团结”
林黛玉是“秘书”、妙玉是“眼晴”、薛家姐妹是“管家”,这是大家都已经默认的“分派”,虽说最终拍板的是他,但也不能不顾忌妹子们的想法。
比如,妙玉並未表示对薛宝釵刚才不满的“同仇敌气”。
“你想藉助李家打开文官那边的局面?”直到此刻她才开口。
“谈不上。”林锐摇摇头,“以我现在的身份,李家不可能真的平等看待,甚至连『互相帮助”都难说,只能算默契,真正想要平起平坐,怕是要过几年才行。”
“所以,你才让贾家那位少奶奶写信?”妙玉依然皱眉。
“不然呢?”林锐无奈的放下包子。
他现在是正五品的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放在外面肯定没谁敢忽略地位,但在“七品不如狗、
五品满街走、三品刚扬首、二品才能抖一抖”的京城朝堂上,他算什么?
大朝会都特么只能站在队伍尾巴,更別说真正核心的小朝会。
依照大周朝廷的惯例,参加大朝会的基本要求是五品以上、在京实职,虽说理论上讲,那些待遇標准很高的爵爷们也能去,比如贾赦和贾珍,但他们通常只会在年初和年尾两次露面。
其他时间呢?
品级很高所以站位靠前、没啥实权所以放屁不响,然后眼睁睁看著其他人装x、自已在那儿当傻x吗?谁特么脑子有病啊!
林锐虽然每次大朝会都有资格参加,实际上全程当陪衬,用处极小,除非正好牵扯到他的职权,但还没有哪怕一次,说的更直白一点儿,他至今没有实质性见过皇帝。
因为他的站位和靖安帝之间距离很远,少说也有几十步开外。
大明门前,一步之遥便犹如断崖,更別说如此遥远。
“所以,你用过了?”没想到正严肃呢,妙玉来了这么一句。
林锐无语的看著她。
“吃完饭去衙门?”妙玉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我说过,宜早不宜迟。”林锐点点头。
后园,绣楼。
客厅中,两个娇俏的少女相拥坐在长榻上,笑顏如。
“你这丫头每次都这样,不打招呼便来。”林黛玉“抱怨”著。
“嘻嘻,林姐姐昨儿晚不也没攀走我吗?”陈曦一点儿都不虚。
“远来是客。”林黛玉没好气的勾勾她的小鼻子。
“只是『客人』吗?”陈曦表情一顿,心底的想法慢慢开始变得愈发清晰,但面对眼前的姐妹,她又觉得发虚,“林姐姐,你还没去过宫里吧?”
“我怎么会去过。”林黛玉摇摇头,“倒是母亲曾有一次蒙恩受到皇后娘娘传召,过去说话吃饭,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荣幸。”
“暂时还不行。”陈曦轻轻摇头,“要等锐大哥的位置再高些。”
只是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猛然变了。
“曦儿妹妹?”林黛玉著急起来,“你怎么了?”
“没事。”陈曦勉强恢復笑容,和她打闹起来。
但在內心中,她想起了“駙马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