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是不是该派个人接回去?总不能不声不响的真在我家里一直住吧?”
“噗一—”孙若晴笑的差点儿失態,“怎么,你不愿意?”
“这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吗?”林锐哭笑不得,“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隨她吃用能有多少消耗?养上十个八个都轻鬆,关键是她的身份特殊,不適合这么办。”
“你放心,我定会带给皇后娘娘。”孙若晴含笑答应。
“好岁她也是公主殿下的母后,总得管管吧?”林锐这才点头。
正好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只是有些沉重,
“姑姑、锐大爷,酒来了。”元春费力的提著一只酒罈走进厅中,慢慢放在地上,这才舒了口气,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后面院子里有不少,我挑了一坛雕一一”
“你提来的?”林锐一愣,起身抓住酒罈,稍一掂量就无语的发现,竟然是五斤装的,算上包装用的白瓷酒罈,重量绝对奔著七八斤去了,“说一声啊,我不是在这儿吗?”
“姑姑既然吩咐一坛,奴婢自然要拿一坛过来。”没想到元春很坚定的摇摇头,“这院子里的事情不方便外人知道,奴婢只能自已提过来,耽误到这会子,还请姑姑、大爷见谅。”
林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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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去歇著吧!”孙若晴含笑点头。
“奴婢告退!”元春这才后退著出门。
“你呀!”目送她出门,林锐无语的摇摇头,这才轻轻掂量几下酒罈,伸手拍开封泥、扯掉塞子,醉人的酒香立刻充满客厅,“真是好酒啊,比我在几个国公府王府蹭到的不差什么。”
“你若是喜欢,后面院子里还有,隨便带些回去便可。”孙若晴款款起身,从橱柜中拿出一只酒壶放在桌上,“倒这里吧,方便些。”
“其实都一样!”林锐笑了笑,一仰脖提起酒罈,琥珀色的酒浆直接倒进嘴里,略有洒出,片刻后放下酒罈鬆口气,却被他这样灌下去最少半斤,“果然好酒!”
其实,这类黄酒哪怕是陈酿,最多也就十几度,半斤不算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孙若晴不解的看著他,
林锐没急著说话,却是想起刚才两女的交流,表面上看,眼前的“姑姑”明明还要小几岁,却只凭一句话就让元春不敢违逆,说一坛便只敢拿来酒罈,提著七八斤重硬生生走了百多步。
这就是封建等级,让人很不舒服,每高一级都能压死人。
偏偏她们自己並未感到任何问题。
“没事。”良久,他缓缓摇头,“请你也尝尝!”
“嗯?”孙若晴一愣,“我不喝酒。”
林锐却没答话,又提起酒罈灌了满满一大口,这才放下罈子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搂入怀中,
盯著她露出坏笑,在她紧张的不知所措时猛然低头,强按著吃了个皮杯。
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已经脸红到脖子根,浑身热的几乎烫手。
他也抬起头,盯著他不再说话。
仿佛意识到什么,孙若晴下意识想要转头避开,可惜已然不及。
林锐低头深深的吻住她,直到她憋得死命推拒。
“我知道你身份很高,所以更要注意说话。”半响,他终於捨得鬆开,爱怜的与她咬著耳朵,“上位者的每一句话,对下面的人来说都可能是灾难。
现在外面的苦寒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她一个姑娘家提著重物跑来跑去,一身都是汗,万一不小心著凉,这年月说不定真会要命,而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你的一句话。”
“你一一”孙若晴一开始气的不轻,但听完他的话又顿住了。
“听见了?”林锐双手捂著她的小脸轻轻摇晃,
她没说话,只是甩他一个“恶狼狼”的眼神,却也没再发火。
看她这般可爱,他忍不住一把抱起低头吻住,这次没再憋气。
“你......该回去了吧?”待他终於放开,她真的紧张起来。
因为她明白,再“玩”下去很可能会把持不住。
林锐点点头,这才將她轻轻放在长榻上。
“乖,一个人在宫里小心些。”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半响,一个身影战战兢兢的走进来。
“元春姐姐,辛苦你了,我的不是。”孙若晴声音温柔。
“奴婢不敢!”侍女完全不知所措。
“傻丫头,平日里是我怠慢,你別嫌弃。”孙若晴莞尔一笑,主动拉著她回到长榻坐下,这才靠在她怀中蹭蹭,“他虽然和其他武人一样粗鲁,说的话却並非没有道理。”
“娘娘?”元春没明白意思。
“別这么叫,那是宫里的东西。”孙若晴扬起俏脸,露出希冀的表情,“以后再来这里,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好妹妹,你是我的好姐姐,没有隔阁、没有阻碍。”
“啊?”元春一脸蒙圈,根本不敢接茬。
“不放心?”孙若晴哑然失笑,“你没看见吗?他亲我了。”
“娘娘!”元春嚇得浑身都僵住。
“当初被选入宫,我还以为只是做个宫女伺候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母仪天下。”孙若晴面露怀念之色,“直到被指婚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傻的,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我就是这样成了王妃,也成了安王府的女主人,一直当初的安亲王、现在的陛下相敬如宾,这么些年没说过多少话,就像我现在都猜不出他的心意,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口味。”
“这不都一样吗?”元春依旧不明白。
“直到王府里突然多了吴家的小贱人,我也多个『姐妹”,才意识到事情发生了变化。”她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事情,“我第一次明白,原来我和他之间有些什么。
也许......应该有些吧?因为吴雨薇被抬进安王府那天,我突然感觉到,早先偷偷看过的话本上,那种“酸味儿”真的存在,可也只有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过。”
“奴婢不懂。”元春茫然摇头。
“傻丫头,迟早你会懂的。”孙若晴並未介意,“就在今天之前,我也以为再不用懂,但就在刚才,他抱著我亲吻的时候,我的心里又泛起那种『酸味儿』,因为他很快就要走。”
“还请娘娘三思!”元春紧张的放开她,轻轻跪在地上。
“只是出宫以后罢了,就像回去后,我不是又要做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