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不甘心,想要一个从二品位置,藉以为跳板,方便往上走走。”李守中一起冷淡,“大周厚待武勛,但朝堂之上文武有別的规矩不变,真正给武勛的位置不多。”
“等同於从二品的实缺一一”林锐真的有些傻眼,“只剩一个。”
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朝廷六大阁老之一。
现任为镇国公府承爵人、三等伯牛继宗,正当年、致仕还早。
所以,王子腾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对这个位置有想法?
“消息传不到你的耳中,却瞒不过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诸位同僚。”李守中似笑非笑,“所以,王子腾已经不可能再回朝堂,要么陛下开恩,外放他去一方主政,要么就不用再回来,正如他在红楼中原本的下场。
“晚辈明白!”林锐缓缓起身,恭敬的躬身一礼,“多谢大人!”
所以,想整王义隨便,而且只需要考虑王家本身,不用担心他们有任何来自外部的支持,文官方面对军中的內斗乐得看戏,武勛这边已经被王子腾得罪光。
李守中对“代为出手”没有任何意见。
“你不用太在意,老夫也有私心。”他並未唱高调,“自蒙恩起復为翰林院掌院学土开始,我虽然借著曾经的交情,重新將各条路子搭建起来,却只有表面、根基非常薄弱。
想要真正坐稳,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功绩说话,王子腾和王家堪称最合適的目標,名气够大、內里够虚,本就在我挑选弹劾的范围內,如今有了你送来的东西,无非是更加简单。”
“无论如何,辛苦老大人了!”人家客气,林锐却不能不领情。
李守中含笑点点头,扶著护手起身,直接向外走去。
“你们......万事小心!”只是走到门口,他又顿住脚步扔下一句,说完便大步离开,自有等待的车夫赶来马车,扶著他登车出门。
林锐跟著走到院中,目送马车走远后,亲自上前將院门关好。
“父亲没难为你吧?”大概是被车轴声吸引,李紈走到他身后。
“他只说让我们万事小心!”林锐没回头,伸手將小寡妇揽到身侧抱住,“其实,我对你並没有任何瞧不起,因为我明白,你是为了孩子才这样的。”
“你抽空白天过来,我让兰儿给你磕几个头。”李紈面颊红润。
“这个倒是不用。”林锐知道轻重,“兰哥儿姓贾,这一点没办法改变,寧荣二府的爷们儿但凡还没死绝,就不可能允许家中子弟改姓,反正我不介意名分,倒是你这里,其实没那么麻烦。”
封建时代的“养父子”关係与现代不同,没那么多需要防备小心的麻烦,完全可以当做庶出的亲儿子对待,还不用考虑任何继承权的问题。
他既然选择收下小寡妇,帮忙照顾一个小鬼头没什么妨碍,至於她本人,反而更简单,只要他的价值够高便可,到时候稍微表示一下心思,信不信贾家能自己把她扒光了送来?
“你呀!”李紈羞恼的捶他几下,“真真是个害人的魔星!”
“哦?”林锐低头捧起她的俏脸,“我今日尚未害过你吧?”
“安平一”李纳声音微颤,“隨我来吧!”
说完她便一把推开,急急忙忙向后宅走去。
林锐笑著跟上,他连隨行的手下都打发回去,自然早有心思。
只是刚进正厅就发现,眼前的情况明显超出预期。
“凤儿?你怎么来了?”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位。
“我不是看她有事相求,乾脆一起带来方便些?”某辣子没敢开口,李紈含笑接话,“横竖凤丫头没用,耽误不了什么工夫,只一样,她明早必须趁著天未亮回去,你好岁收著些。”
林锐:::
“你这假正经,真真不做人!”王熙凤要是还能忍下去,那就对不起她“辣子”的浑號了,“我当初求你代为牵线的时候,只答应好好伺候,可没你说的那般过分!”
林锐差点儿笑出来,只好强忍住,向旁边侍立的两个丫鬟示意。
平儿和素云已经忍得肩膀抽搐,见此急忙躬身万福后出门。
“怎么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却强压下心中的火气。
因为他非常清楚的確认一点,以王熙凤的智商和情商、最主要是性格,如果能让她这么不顾脸面伏低做小,事情必然很大,而且大概率非常不好办。
“你今天过来,不是说要处置王义的事情么?”李紈含笑解释。
“我让嬋儿(尤二姐)来过,给你送了信。”林锐点点头。
“这不就是?”李紈指指某辣子,“听她解释吧。”
“她?”林锐面露无语之色,“除了银子外,她还懂军务?”
“你什么意思?”王熙凤气的扑到他身上,刚想撒泼却被一把抱紧动不了,挣扎半天没用,只好无奈认栽,“我二哥..:::.你可能误会了,他其实没什么坏心思。”
:.:”林锐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你看我像傻子吗?”
虽然我放话要对付你,虽然我各种瞧不起你,但我是为你好?
去令堂的吧!
“就是......算了!”眼见如此,王熙凤乾脆破罐子破摔,“是我三妹让我带的话,
我二哥其实就是想让你看看意思,我二叔当初毕竟带过显威营,还是有不少事情能办的。”
“王熙凤、王弯儿,这名字起的不小啊!”李紈似笑非笑。
林锐一愣,下意识看看她一一哪有外人面前叫出姑娘名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暂时顾不上、也没兴趣,“可惜现在没法再说,闹到如今这份上,我已经没办法再退让,因为我们都很明白,我和你二哥必须倒一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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