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二哥,这个小弟帮不上。”林锐直接摇头,“不瞒你们说,薛家二房的船队绝对够用,运多少都没问题,但江南那边,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能让人家凑齐足够的货品,保证隨时装满船。
你们文不是没看见,每次来的南货除去几个大项,其他基本是碰上什么装什么,这次是火腿腊肉,下次可能换成瓷器笔墨,再下次说不定就是鱼乾虾仁,什么时候真正稳定过?”
贾家哥俩对望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他们不懂生意,只知道来银子就,如何说得清?
“不瞒两位大哥,如今北静王府也在做丰字號的生意。”卫若兰淡淡补刀,“有的是店面可以卖南货,多少都能卖完,实在不行还有九边,平安州那边从来只有货品不够,绝无剩余。”
贾家哥俩齐齐变色。
林锐这里,他们可以哗哗,但绝对没胆子和北静王府水家墨跡。
卫若兰最后那句“绝无剩余”,指的可不只是平安州!
“这个吧——”林锐一脸“尷尬”,仰头闷一个,“小弟真的尽力了。”
“算了,我们哥俩话已带到,锐兄弟不用为难!”眼见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贾璉很明智的选择放弃,“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儿个既然都在,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还不倒上?”贾珍自觉安排。
一片喧闹中,接下来眾人各自喝酒吃肉加閒话,再未说起过正事儿。
一顿酒足足从午初(十一点)刚过喝到未正(十四点)以后。
“呼一一”看著全都断片的贾家爷四个,林锐拍拍脑袋,扶著桌面慢慢起身,又伸手拉了拉最后那位酒友,“若兰大哥?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要我叫两个奴才进来著?”
“草,不用!”一向自翊儒將、很重形象的卫若兰也没了形象,骂骂咧咧、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却又扶住他的胳膊,“这哥俩做朋友绝对够意思,可惜不走正路、不办正事儿!”
“能走就行!”林锐笑了笑,和他互相扶著出了客厅,进入园中。
冷风一吹,让两人不自觉的一个激灵,身上的酒意散去几分。
“今天多谢了!”眼看周围没有外人,卫若兰笑著开口。
“我也得谢谢你!”林锐点点头算是认下。
“谢什么?你那是生意,我这只军务,差的可是有点儿多。”卫若兰皱著眉头按了按胃部,显然是喝完酒不舒服,“横竖王爷不可能看著到手的银子溜走,我这么做没坏处。”
“不论如何,总比我一个人解释强。”林锐並未轻视。
“不说这个。”卫若兰摆摆手,把话题拉到別处,“飞雷炮你真有?”
“我自己手下人头少,最多用九门便是极限了,多出来的就算留著,也只能放在仓库里吃灰。”林锐没隱瞒,“匠作营两个月三批次铸炮,平均起来一批能弄出来十门左右。
兵部我只会给八门,还有两门原是准备自用,现在既然王爷那边需要,先匀出来无妨,不耽误我自用就行,除了这次交付的三门,我可以再给三门,当然,只是这次,往后没那么方便。”
“你想要什么?”卫若兰表情严肃。
“没事,就当是多谢王爷在生意上的照顾。”林锐笑了笑,没提价钱的事情。
反正都是兵部的银子,他拿来换好处还能亏了?
“这次的事情,为兄记住了!”顺便还有卫若兰的人情。
林锐点点头,並未拒绝他的善意,现在没用,不代表將来用不著。
两人又閒话几句,卫若兰才拱拱手,晃晃悠悠告辞。
林锐却没急著走,因为他知道,肯定会有人拦著。
“安平!”果然,刚到李紈院门口,熟悉的温柔女声便传入耳中。
林锐看看站在门內的小寡妇,再前后確认没有外人,果断转身进门,刚到客厅中坐下,一个怯怯的姑娘走到身前,轻轻將一碗醒酒汤放下,默默退到一侧,不是袭人又是哪个?
“难为你,今后就方便了!”林锐笑著將她拉到怀里,放在大腿上。
袭人委屈的哭出声来。
“你呀,真真是个狠心的!”李紈白他一眼,隔著茶几坐在相对的长榻上,“这丫头子从被你用过之后,虽说还在那凤凰蛋那边,却再未近身伺候过,只把麝月、秋纹几个推进去。
这些日子,我听说还和他闹过几次彆扭,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哭,最多来我这里诉苦,虽说凤丫头才是管著此事的正主儿,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安慰过人?”
她这话一说,袭人哭的更伤心了。
“你们老太太答应了?”林锐轻轻拭去丫鬟泪水。
“只说让你带去,不要声张便好。”李紈点点头,“老祖宗交代,让她先去凤丫头那里等著,
待你喝完酒出来便招呼,只一样不可忘了,她伺候过你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任何风声!”
“那个凤凰蛋呢?”林锐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想法。
说难听点,他对袭人確实有些心思,毕竟是个大美女,却也存了报復贾宝玉的想法,这对任何一个女性来说都是侮辱,但他还是做了、而且没瞒著自家人,因为没必要。
把事情说清楚才不会误会,又不是狗血电视剧,非得耽误八十集,今后,他自然不会让这丫鬟继续难受。
“他还不知道,等你带走再说。”李紈似笑非笑。
“你呀!”林锐招手示意她到身边,轻轻揽住说道,“舒服了?”
“你让他难受,我自然舒服。”李紈毫不掩饰。
“大奶奶一一”丫鬟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
“袭人今后有福了。”李紈含笑看她,“安平是个疼人的,不是凤凰蛋那般纯粹动嘴的废物,
而是真正照顾好,你只看晴雯那丫头,如今过的日子,怕是一般的姑娘小姐都比不上。”
“大爷恩典!”袭人急忙跪下。
“只要你听话,我对自己的女人从来都会照顾好。”林锐屈身將她抱在怀中,轻抚她的俏脸笑道,“我也知道,你歷来都是懂事听话的性子。”
袭人没说话,羞涩的伏在他怀中。
她属於典型的“奴婢思维”,伺候谁都会一心一意,一辈子的梦想也就是哪天能当个小妾,对凤凰蛋和王夫人死心塌地。
因为这娘俩给了她“终极梦想”。
可惜,她有些太过注重“正事”,在凤凰蛋眼中的地位太高,作为“启蒙老师”的影响力太大,正妻入门后,第一时间就把她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