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们来找你。”陈也俊也很尷尬。
“我?”林锐气笑了,指指勉强跑齐的新兵喝道,“我敢给、你们敢用吗?”
步兵会骑马,不代表就是骑兵了!
“所以,我们想问问战马的事情。”牛犇很乾脆。
“不可能!”林锐丝毫没有客气,
,“北静王府哪辈子还会再给?”
“锐兄弟,不是为兄让你为难,而是现在没办法。”陈也俊急忙劝说,“显威营的骑兵千户你知道,不会比你这里强多少,一样不顶用,如今郑总兵什么都不爭,我们不好说硬话。”
“所以,你们就到我这里欺负老实人?”林锐的脸色冷下来。
“听说,你上月底给了定北军三门飞雷炮?”牛犇突然说道。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说服北静王爷给战马的?”林锐淡淡的看著他,
“所以,父亲並未说什么。”牛犇的语气极为严肃。
林锐立刻皱眉。
匠作营虽然是武库清吏司分管,但绝对属於兵部,这点毫无疑问。
火器是国之重器,绝不允许私相授受。
如果上纲上线的话,林锐私自“下拨”足足三门火炮给定北军,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毙了没商量,但因为他换回了一千匹战马,且与兵部平分,这么大的好处自然遮掩了问题。
可是,如果牛家不讲规矩、非要“严办”呢?
“牛大哥,这就没意思了。”很可惜,他並未当回事。
牛继宗当然可以下令直接办了他,但这可不是一句“坏规矩”能形容的,因为兵部在拨付军器装备时,必然区分亲疏远近,比如京营先得、外面再说,又比如自己先吃饱、苦一苦大头兵。
这样的帐目,在案瀆库有的是。
真想闹开的话,林锐当然会死,牛家也別想活。
“所以,我带来这个!”牛犇舒口气,直接递给他一份公文。
“锐兄弟你看一一”陈也俊一脸焦急。
林锐翻开公文只扫一眼就確认,这是给定北军拨付飞雷炮的批文。
足足九门,包括他当初答应的六门和上月底的三门。
“战马没的商量。”沉吟良久,他依然很坚决的摇头,“不过,相信你们也都知道,小弟从江南带回不少银子,两个马军百户对吧?两百四十匹战马我出了,一万五千两足够了吧?”
能骑乘的快马不贵,一匹五十两顶天了,真正的战马少说百两开外,最主要是有价无市,他不可能傻的按这个计算,这里面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至於兵员,他相信根本不算问题。
陈也俊表情一亮。
“锐兄弟为难了。”眼见如此,牛一脸歉意,“你要明白,此事必须是五威营各家一个不少,否则將来不好说话,显威营混乱,除了郑家就是你,你若是不担著,事情不算完。”
“可是,这件事不该我担。”林锐严肃的看著他。
“河间府战事若成,显威营的功劳算你的。”陈也俊急忙开口。
“没用。”林锐立刻摇头。
他刚提拔,现在不论立功多大都不可能再有重赏。
“暂时只能如此。”牛犇没客气,“此事牛家记下了!”
“可!”林锐这才点头,“我还得再增加点儿人手。”
牛家的一个人情,价值確实超过一万五千两银子。
“你养得起?”牛一愣。
“锐兄弟,养兵不便宜。”陈也俊好心劝说,“你手里两个千户,都是按照步卒拨付粮餉,全到手也就能养一个镇抚精骑,现在真正拿到的也就六成吧?你已经贴钱,再可太高了。”
“我之前考虑错了,骑马手用战马太奢侈。”这点是林锐近期所得,“所以我准备养八个百户,三个用战马、五个用快马,多出来的战马留作损耗,儘量这月底初步成型。”
“快马的事,这次我会一併安排好。”牛犇立刻表態。
“行!”林锐笑著点点头,“宫里呢?”
“我们现在就回去送信。”陈也俊確实很著急。
“父亲今晚入宫向陛下稟报。”牛犇表情复杂的回头看看京城方向。
那就是没问题了。
紫禁城,凤藻宫。
把量著手中的红笺,孙皇后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娘娘,林姑姑的消息已经送来有几天了。”元春轻声劝道,“庄仪殿下在林府住了足足两个月,再拖下去实在难看,奴婢打探过翊坤宫那边,听说是贵妃娘娘生气没人敢提。”
“曦儿这丫头虽说直性子,脾气倒是和她那个亲娘对得上。”孙皇后笑著放下红笺,“罢了,
我这个做『母后”的不能一直看热闹,这样吧,近几天你挑个好日子派人去接。”
“娘娘放心!”元春这才鬆口气。
“担心他?”孙皇后似笑非笑。
“娘娘!”元春急忙躬身,“奴婢只是不想娘娘难做。”
“她那个亲娘都不急,我这个母后急什么?”孙皇后轻轻摇头,“真可惜了这丫头的出身,许多事情我不太方便,若不然,给皇儿多个玩伴挺好,还省的翊坤宫那边整日矫情『儿女双全”。”
元春低著头,全当没听见。
“行了,现在这样吧,你记得,接那丫头回宫的前一日,安排他回来见我。”孙皇后伸个懒腰,却一句话让侍女脸色猛变,“什么鬼样子?忘了戴权刚刚送来的消息了?”
“区区几个乱贼,娘娘何必在意?”元春不想这样。
“本宫是让他说说看法,顺便也看看他的能耐。”孙皇后皱了皱眉,很不满的看著她,“你只管安排好,切莫耽误了,听说他在军中颇有建树,正好一起问个清楚。”
......是,娘娘!”元春无奈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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