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四百匹快马,確保手下的兵员都有马骑,自己去找路子不容易,但八公各家却有的是办法,別的不说,草原上的战马数量有限,不满足標准的挽马、驮马乃至弩马有的是。
他找北静王府很轻鬆就能解决,但他不想欠水家人情。
人家地位太高、要求太多,將来想还太难。
至於所需的“备份”马匹,战马好列还有顶数的,快马真的不够用,稍微有点儿损耗就得有人没马骑,但这个暂时不急,慢慢补上就可以。
“他就那么帮你办了?”孙若晴很怀疑。
“怎么可能?”林锐忍不住笑了,“这年月在衙门里,能帮忙把事情办成的都是好朋友,哪怕是需要付出代价,只要合理就不算问题,四百匹快马,我可是给足了一万八千两银子。”
加上“贡献”的一万五千两,三万三千两现银一次交清。
这是丰字號一个月净收入的大半。
“这么多?”孙若晴面露惊嘆之色。
“多吗?”林锐笑了笑,“我现在给你们也不少啊!”
“一个月一万两罢了。”没想到孙若晴立刻改口。
“罢了?”林锐被她给气笑了,“那我就这么『罢了”!”
“啊?”孙若晴愣了,然后看到他真想要起身,甚至还把她鬆开,急忙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俏脸露出討好的神色,“我就是说说嘛,凤藻宫虽说难出来,也知道你的银子有多重要。”
“真的?”林锐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嗯嗯!”孙若晴急忙很可爱的点头。
“那一—”林锐依旧不满意,“有好处吗?”
说话的工夫,他已经故意低下头,手指在自己嘴角点点。
“哼!”孙若晴立刻意识到,他这是故意的!
但因为刚才的“衝突”,她也只好著嘴眯起眼睛。
林锐立刻吻了上去,很快就在她热烈的回应中沉醉其中。
“你还要多久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锐终於放开。
“最迟亥初(二十一点)就要回宫。”孙若晴迷糊良久才完全清醒,望向他的目光透漏著水润与热烈,“现在你手里掌著近千精兵,放眼京城也算不错。”
“差得远呢!”林锐不会盲目乐观。
“可惜不能多留。”孙若晴表情暗淡,“如今,夜里在戌初(十九点)总能黑下来,立夏之后白日越来越长,再想出来很难。”
宫里不论谁出门,必然要等天色黑透后才方便。
夏季甚至要到戌正(二十点)以后才行,怎么出来?
“那你多久才到出宫年龄?”林锐轻声问道。
“出宫?”孙若晴愣住了,半响才一脸苦涩的摇摇头。
“怎么说?”林锐没理解意思。
按照封建时代惯例,宫女並非都是一辈子在宫里,而是会在一定年龄后“蒙恩”放出去,鼓励择婿嫁人,皇家往往还会趁著一些特殊日子、如大寿之类场合成批放入,並视为仁政。
原因不复杂,育龄女性是宝贵的“资源”,不可能隨意浪费。
“我恐怕还要很久。”孙若晴下意识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没事儿,今年是太上皇整寿,定会有不少活动,救免一部分轻罪囚犯、还有放出一批年龄偏大的宫女都是惯例。”林锐並未在意,“我们家夫人和皇后娘娘关係模莫逆,帮你一一”
“不必了!”孙若晴突然冷了下来,“你急什么?”
“我是为你著急。”林锐哭笑不得,“你现在年纪还小,当然无妨,以后只会越来越大,一旦过了二十就是老姑娘,如果非要等到年龄的话,我记得惯例是二十五吧?你真等得及?”
“过了......二十?”孙若晴面露古怪之色。
“怎么了?”林锐没明白意思。
“没事。”孙若晴表情复杂,“你让马车先去玉河边等著,我想走走。”
“没问题。”虽然奇怪她为何不想谈,林锐並未逼迫。
目送他去前院安排车驾,孙若晴一脸苦涩。
只是仅仅片刻后,林锐又走了回来。
“差点儿忘了!”他一脸无语的搂住她,“你怎么去?”
“自然是走过去。”孙若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要是没疯最好另想办法。”林锐没好气的揉揉她的小脸,“这片儿地方距离皇宫太近,谁也不清楚各处都住著哪位大人物,特別是宫里的,你既然是皇后娘娘亲信,必然有很多人认识。”
“你说呢?”孙若晴不满的著嘴。
“坐车去河边,省的一一”
“不要!”孙若晴立刻摇头,“那我能看到什么?”
“这样吗?”林锐稍一犹豫便鬆开她转身,从衣架上摘下衣穿上,认真系好扣子,又拽过风衣披在身后,稍一活动將她抱住,直接裹进怀中用披风遮挡,“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孙若晴依旧只著睡袍,却没提一句不满,顺从的理头伏在他胸口。
两人就这样走出后院,到前院后安排马车先走,这才准备出门。
“锐大爷?”却不想刚到门口,正碰到元春过来,“你这就走吗?”
“不是,想去河边散散步。”林锐含笑招呼。
“散步?”元春一愣,“你和娘......嗯,娘娘吩咐的事情说完了?”
“我刚才都告诉了晴晴。”林锐点点头。
“晴晴?”元春明显表情一抽,“孙......姑姑呢?”
林锐忍著笑鬆开衣襟,正埋在他怀里的孙若晴红著脸转头。
元春顿时浑身僵住。
“元春姐姐放心,我们走走就回来。”孙若晴面颊红晕,却没事人般笑著点头招呼,“马车已经过去,我们散完步便回宫,不会耽误什么,你过来是说夜宵吧?这次应该不用了。”
说完她便钻进衣襟,晃晃首示意出发目送两人走远,元春脸色惨白。
“娘娘,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