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璉一脸惊疑:“老爷,难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我们何不还了银子,趁早脱身?”
贾赦骂了一声:“糊涂,若真到了这地步,我难道真不要命了?”
解释道:
“只是有些风声,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不必著急。”
“就算真的出事,我们能有多大关係?不过赔偿几两银子罢了。”
贾璉缓缓说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置他於险地之中?”
贾赦冷哼一声:“那关我们什么事。”
贾璉看著贾赦,一脸陌生:“老爷,他若真的倒了,我们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名义上,他跟王熙凤,是府內的管事爷们和管事奶奶。
但实际上,他无一日不惶恐,生怕行差踏错,遭到贾政夫妇的苛待。
这样的日子,他不想过。
尤其是,他们这一支,才是贾府的嫡长子。
突然遇上孙绍祖此人,他可以说把未来,都託付在此人的崛起之上。
贾赦的这种心思,更是赤裸。
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反转了?
他不明白。
“指望?哼。”
贾赦一声冷哼。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可还记得石呆子此人?”
贾璉一愣:“老爷,你忘了?此人的事,还是你叫我去办的。”
有些尷尬:“不过最后办差了。”
以为贾赦还要揪著此事,训诫他。
贾赦冷笑一声:“你自然办不成功,因为有人暗中作梗。”
贾璉不信:“老爷,这不可能,此人的处置,我可是亲眼看著的,谁能作梗?”
贾赦只是冷笑的看著他,並不说话。
贾璉立马反应过来,惊呼道:“老爷,你的意思是孙兄弟?”
贾赦骂他:“你拿他当妹夫,当兄弟,人家在背后,可是尽给我们父子添乱,甚至暗度成仓。”
说起这事,贾赦明显气急,屋內“砰”的一声响,显然摔了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只听贾赦说道:“前两天,我听钱师爷说,那个石呆子,根本没有死。”
这句话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贾璉显然受到了惊嚇:“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
但是贾赦的话,让他不得不信。
“钱师爷暗中托话,说牢里的尸体,是个死囚,根本不是石呆子。”
“那天处理尸体时,他正好路过牢狱,在旁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了个正著。”
贾赦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继续说:
“他本想问问怎么回事,结果此事竟然牵涉到了府尹后院,他知道厉害,不敢再管。”
“他收了我的银子,也怕我们父子莽撞,得罪了什么人,以至牵连到他,这才偷偷告知我一声,我这才知道真相。”
贾璉疑声道:“老爷,就算如此,那跟孙绍祖有什么关係?”
经过贾赦的讲述,他也有些怀疑了,这里开始直呼孙绍祖的姓名。
贾赦狠声说:“你真是糊涂,此事你知我知,钱师爷知道,还有谁知道?”
贾璉还在挣扎:“牢狱里的孙牢头,行刑的狱卒,都知道。”
“哐当”的一声,贾赦似乎砸了什么东西,正中贾璉,因为隨后就响起了贾璉的惨叫。
“老爷。”
贾赦大骂:
“废物,真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