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这句质问,让贾赦的脸色几度变化。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这些,不是我的本意。”
他还是认输了,或者说是认怂了。
孙绍祖的话说的明白,这些事或许表面上,只是图財,但是最后影响的,可能是孙绍祖的科举。
他设身处地想想,也不难理解孙绍祖为何这样愤怒,甚至做出了打死他心腹僕人的举动。
隨著贾赦的话出口,书房的气氛,陡然缓和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孙绍祖才重新开口。
“我知道大老爷或许从未这么想过,我也不怨你,怪只怪身边恶僕太多,怂恿大老爷糊涂行事。”
这种背后骂他的话,贾赦以前根本忍不了,但他这次没有吭声,忍了这一遭。
“科举速成的事,我回去想想,如果没什么风险,还是能帮大老爷一把的。”
“毕竟,那800两我已经收了,不会让大老爷空忙一场的。”
孙绍祖的话,打在了贾赦的心坎上,他费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几个银两吗?
“果真?”
他还是不信,刚才还剑拔弩张,几乎要跟他断绝翁婿关係的人,能突然掉头,重新帮他赚银子?
孙绍祖笑了:“大老爷,这件事虽然声誉不好,但到底不是什么恶行,能有什么妨碍?”
书房的气氛,彻底缓和了。
最后告別前,贾赦说了一句。
“那件事,我也不论真假,但是栓儿是我的心腹,跟我多年,不会说谎的。
“唰”的一下,孙绍祖转头看他。
只见贾赦坐在椅子上,微微低著头,眼中无光,看著倒在眼前的桌子。
“大老爷,这话我只当你没说过。”
说完转身就走。
但是眼中的神色,满是深邃。
出门后,碰到贾璉。
孙绍祖给他一个事態缓和的眼神:“璉二哥,我跟大老爷谈好了,一切都是栓儿这个恶僕,因为对我不满,这才恶意造谣。”
警告他:“璉二哥,这种荒唐事,只有我们三人听过,我可不想再听到第四人提起。”
贾璉连忙应承下来:“好,好,这事我根本就不信的。”
孙绍祖也不理他刻意提起背后隱藏的怀疑,临走前,提醒他一声:“大太太还没放出来?这事你抓紧去办,而且是偷偷去,不可声张出去。”
见他脸上犹疑,看了一眼书房,告诉他:“你可以进去问大老爷,就知道我说的真假。”
这话的语气有些冷了,贾璉听了,脸上訕訕的:“不会,不会,我还能不信兄弟你吗?”
孙绍祖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突然,他又停了下来。
也不转头:“璉二哥,大老爷脸色苍白,似乎身体不適,你可要看护好,別让他上火烦心,染了病症。”
贾璉无奈嘆了口气:
“现在老爷年纪上去了,身体也是大不如前,几天不得个头疼脑热,都是奇事。”
“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病,孙兄弟不必多虑。”
孙绍祖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就好。”走掉了。
贾璉心里则是嘆了口气:“老爷年纪大了,还不知控制自己,情慾之事,更是半点不空著,听说他还在筹谋將老太太身边的鸳鸯討来,这叫什么事啊?”
他真担心,哪一天贾赦突然就栽在这件事上了。
不过他是儿子,这事他也不好劝。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去书房问了一声,这才將邢夫人放了出来。
孙府。
孙绍祖刚要在邢岫烟处歇下,就听见绣橘的声音响起:“爷,我们奶奶有喜事,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孙绍祖一愣,看了一眼邢岫烟。
邢岫烟轻轻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事,最后他一头雾水的到了正屋。
“迎春,怎么了?”
里屋,贾迎春坐在床上,一脸的欢喜。
“夫君,夫君,快来。”
孙绍祖走过去,抱著她的腰身,就要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