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邢夫人也在,不过此刻她不敢看孙绍祖,以免露出马脚。
“咳。”
他咳嗽一声,正面回答。
“老太太,不知是哪个恶徒,敢在府內造谣?”
他先倒打一耙。
转身看著贾璉:“璉二哥,你是贾府嫡子,就能容许这样的恶徒,在这院里,安安稳稳的待下去?”
贾璉立马沉不住气了,一脸著急的辩解:“孙兄弟,这种谣言,府里是断不能容许的,现在老太太当面,自有老太太做主,你不必委屈。”
心里则是暗骂一句:“刚才我都说,这家我做不了主,你倒好,一进门,就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贾母当家多年,自有养气功夫,不可能被他两句话,带歪了方向。
“是谁造谣且不论。”
“你前天,是不是跟大老爷见过面?”
前天,正是贾赦发疯的那一天。
孙绍祖露出冷笑:“老太太,我不懂,难道我连大老爷都不能见了?”
见他不肯明言,贾母当即冷了脸色:“说,若是再敢藏著掖著,我便是舍了这身剐,也要告到皇帝身边,让他替我做主。”
本是谣言,此刻她却有了不好的预感,並立马说出了狠辣的话语。
孙绍祖摇了摇头:“老太太,我本以为你是贾府的祖宗,自有慧眼,哪里知道......”
说到这里,一脸的失望。
此言更是彻底激怒了贾母。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操心,若是再不说,这个门,你今天就別想出去了。”
给身边的王熙凤使眼色。
王熙凤脸色一变,立马就要出门喊僕妇过来。
孙绍祖拦在面前。
“璉二嫂子,你去哪里?”
王熙凤像看傻子一样的看著他,她很想反问一句:“你猜呢?”
见气氛紧张,到底忍住了。
一旁的贾璉连忙劝阻:“绍祖兄弟,你快告诉老太太,別让她误会了。”
他倒是知道,甚至那天孙绍祖还派人到他院里,索要银子。
想到这里,给王熙凤一个眼色。
若是往日,王熙凤哪里理会他的眼神,不过她到底也知道一点那天的事情,贾璉得到消息时,她就在旁边,为此还讥讽了两句。
想到这,她停了下来,等著孙绍祖开口辩解。
贾母一脸疑惑:“说什么?”
看贾璉的神色,似乎真有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孙绍祖没有囉嗦。
“迎春有喜了。”
“前天我见大老爷,正是为了告知他这件喜事。”
全场一震。
因为贾赦的突然发疯,这个消息还没传开。
说到这里,孙绍祖转头看著贾璉:“那天我还告诉了璉二哥,但他有事,便没有到东跨院大老爷的书房来见我。”
笑道:“不过璉二哥答应要给孩儿许多银钱作贺礼,我虽推辞不受,但他很是坚持。”
贾母看著贾璉一脸的尷尬,问他:“真有此事?”
贾璉可没答应过现在就送银子,而是准备拖到孩子出世后再说。
但是此刻此景,他又怎么好说没有:那不是显得我很薄情?
所以只能低头,认下此事:“確有此事。”
又怕孙绍祖嘴上乱说,给他定一个极高的数字,抢著说道:“那天说好的,我拿100两,大老爷应该拿了更多,这我没去,就不知道了。”
孙绍祖补上了这一茬:“大老爷拿了200两。”
又找了一个人证:“我记得当天,是大太太带人拿进书房给我的。”
邢夫人站了出来:“老太太,是这样的,当时大老爷叫我拿200两银子,当做贺礼。”
贾母眉头轻皱,没有言语。
孙绍祖说出最后的结束语:“之后我就回去了,听到大老爷得病,已经是第二天了。”
解释了一句:“当时璉二哥虽然没有唤我,但我忧心大老爷,迎春更是心焦,我昨天便不顾礼节,擅自登门探望,见到了张太医,听了他的诊断,更是伤心了一整晚。”
“唉,没料到,我跟迎春为了大老爷哭了一晚上,今天一进门,就听到了这样恶毒的谣言。”
面向贾璉:“刚才听璉二哥说,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府里有老太太做主,自会明辨是非,將这种狼心狗肺之辈,打出府去。”
“谁知,唉......“
孙绍祖连续的嘆息,让屋內的人脸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