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歿野波带著燕军骑兵杀到唐军大营,他看见唐军已经严阵以待,这才重新领兵回到合肥城。
看著燕军骑兵马蹄扬起的滚滚黄尘渐渐远去,惊魂未定的唐军將士长长鬆了一口气。
宋若思、李希言、司空袭礼三人赶紧清点伤亡人数,没想到第一天攻城战下来,伤亡人数高达两万多人,其中阵亡大约有一万人。
眼见一战下来损失这么多人,宋若思、李希言、司空袭礼三人心都凉了。
江南唐军主要是以市井之徒所组成,他们从来没有跟燕军打过仗,自然不清楚双方实力差距究竟有多么大。
夜晚时分。
宋若思、李希言、司空袭礼三人聚在一起。
“我觉得不能再打下去了。”
李希言率先提出自己看法,他明显是已经感到恐惧。
司空袭礼见此情形赞同道:“是啊,叛军擅长野战不习水战,我军擅长水战而不精通野战,不能再这样以已之短攻敌之长。”
“要是我们军队在合肥城下损失殆尽,那么叛军便会顺势攻取巢县,通过肥水经由巢湖、濡须水抵达长江,届时隨时隨地都能攻打江南东道和江南西道。”
“我认为大军应该撤回江南,依託长江构筑防线,而不是在这合肥城下跟叛军死战,平白无故消耗掉宝贵军力。”
宋若思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他郑重其事说道:“两位將军,若是我军尽数撤回江南,岂不是要把淮南道拱手让给叛军?”
“虽然长江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单靠长江断然防不住叛军。只有把战线推到淮水,如此方能保证江南安然无恙,故而古来就有守江必守淮之说,这是无数战爭总结出来的存亡之道。”
“江南以江淮为险,而守江者莫如守淮。南得淮则足以拒北,北得淮则南不可復保矣,莫非这么简单的道理,两位將军还不懂吗?”
司空袭礼看著宋若思说得这么义正辞严,他气急败坏怒吼道:“什么守江必守淮的狗屁道理!
道理就是我们打不过叛军,要能打得过他们,我们还需要退守江南吗?”
“眼下我军中暑倒地者有两三万人,今日攻城折损两万多人,八万大军儼然折损过半,你还认为打得过叛军吗?”
“这么多伤员到底谁来照顾?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问题?”
宋若思看见司空袭礼明显不愿意再打下去,他苦口婆心劝諫道:“我等都是拍著胸脯跟邓景山保证,只要叛军进攻淮南道,必定竭尽全力进行驰援。”
而今邓景山已经顺利攻取竟陵郡,韦伦也是攻克夷陵郡和巴东郡,两路大军开始把叛军围困在江陵城。”
“要是我们这样放弃掉整个淮南道,邓景山只能选择回师救援,届时消灭康楚元和张嘉延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簧,这可是牵一髮而动全身,还望两位將军慎之又慎。”
李希言內心已是贪生怕死,可他仍然冠冕堂皇说道:“宋將军,就算我们拼尽全力打下合肥城那又怎样?你別忘记崔乾佑大军还驻守在寿春郡,另外叛军还有尚衡和许叔冀这两支军队。”
“根据多方情报显示,叛军兵力大约在十万上下,个个都是驍勇善战的虎狼之师,加之又有精锐骑兵,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抵挡下来。”
“与其再把军队葬送在淮南道,还不如撤回江南,依託长江构筑防线,如此也可保证江南东道和江南西道一方平安。”
宋若思见到李希言和司空袭礼铁了心要撤军,他唉声嘆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为两位將军断后,你们可先拔营撤走。”
李希言也不想坑了宋若思,他一脸正色说道:“宋將军,我会在巢县接应你,到时候我们乘船撤回江南,要走就一起走!”
“好!”
宋若思微微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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