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骨咄支看见火拔归仁满脸忧愁,他心平气静安慰道:“节帅,您再著急也不是办法啊,眼下只能等待大王指示。”
“大王远在洛阳如何能知真相?”
火拔归仁深知自己属於有理也说不清,他唉声嘆气说道:“你不妨换位思考下,换做是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本帅战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问题在於阿史那从礼见死不救,若非他假装收拢残兵退出战场,我军何至於一败涂地?”
“本来这是南北夹击僕固怀恩的大好机会,不曾想到让阿史那从礼这同罗狗给毁掉,最后反而变成是本帅罪过。”
朱邪骨础支在脑海里復盘下事情经过,他也不相信火拔归仁的一面之词,只会以为他是为了推卸战败责任,这才弹劾阿史那从礼临阵退缩见死不救。
由於阿史那从礼做得確实天衣无缝,他是在燕军全线崩溃后才出来收拢残兵,所以不救火拔归仁也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现在火拔归仁就怕姜天骄遣使前来问罪,那他这关內节度使就彻底到头。
正当火拔归仁惶惶不安之时,姜天骄派遣使者前来告知,调任李怀仙为关內节度副使,接替阿史那从礼的所有官职,让他火速返回洛阳听从调遣。
姜天骄既没有问罪火拔归仁,也没有对他进行处理,仅仅只是调整关內藩镇的人事任命而已。
直到使者离开节度使府以后,火拔归仁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他情不自禁感慨道:“大王对我真是恩礼备至,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相信於我!”
朱邪骨咄支一脸羡慕说道:“看来大王对於节帅还是深信不疑,阿史那从礼自作聪明,闹了半天是在搬石砸脚。”
“如今大王已经解除阿史那从礼的兵权,改由李怀仙接替他的所有官职,並且充任关內节度副使。”
“阿史那从礼只能乖乖把军队交给李怀仙,要是他还敢抗命不遵,那就是在跟大王为敌,我想他应该没这么愚蠢吧?”
火拔归仁脸色变得开朗起来,他微微点头说道:“阿史那从礼这是在作茧自缚,还以为大王看不透他的阴谋,这才胆敢如此肆无忌惮。”
“眼下大王重新调整关內藩镇的人事任命,阿史那从礼可不就无计可施了,除非他蠢到去投降大唐朝廷。”
李怀仙携带圣旨前往平凉郡走马上任,他要求阿史那从礼把军队移交给自己。
阿史那从礼还想著扳倒火拔归仁,没想到姜天骄对他如此信任,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由於李怀仙是当著眾將拿出圣旨和委任状,所以阿史那从礼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他只能老老实实把军队交出去。
阿史那从礼和李怀仙交接完毕后,他骑著战马失魂落魄返回洛阳,这就代表著他完全输给火拔归仁。
其实阿史那从礼想要上位关內节度使基本不太现实,他曾经窃马出逃跑到朔方郡,勾结边地胡人部落趁乱割据。
就凭阿史那从礼这段黑歷史,姜天骄就不可能委任他为关內节度使,更不可能把关內藩镇交到他的手上。
反观火拔归仁虽为大唐降將,但是他投降后忠心耿耿,甚至还帮姜天骄拉拢到康阿义,因此他是绝对不会投降大唐朝廷,更不会再去走这条回头路。
火拔归仁需要仰赖姜天骄的支持,那他才能坐稳关內节度使。
这也是姜天骄重用大唐降將的原因之一,他可不会真把关內道送出去,毕竟这块地盘以后是要收回来的,眼下只是暂时交给火拔归仁和张光晟去管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