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郡,温池县。
张光晟和朱邪骨咄支带著六千骑兵来到城外的燕军大营。
各营校尉看见张光晟可算回来,眾人纷纷找到主心骨,他们冒著风雪在营门进行迎接。
“参见节帅!”
各营校尉面露羞愧朝著张光晟行礼。
张光晟和朱邪骨咄支直接略过各营校尉走入帅帐,这让他们感到非常尷尬,只能唯唯诺诺紧隨其后。
看著各营校尉垂著脑袋走入帅帐,张光晟面无表情说道:“是谁去劝降唐军的?”
李观低著头颅都能感觉到各营校尉在怒视自己,他只能硬著头皮出来说道:“节帅,是卑职未能识破李抱真和李晟两人计谋,这才致使李將军惨遭射杀,卑职愿意负起所有责任!”
张光晟一怒之下掀翻案桌,他歇斯底里质问道:“你怎么还有脸活著?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怎么还有脸见我?我军阵亡七千多人,所有攻城器械损失殆尽,你来告诉本帅怎么负责?”
“来人,把李观拖下去杖责四十,给我往死里打,给我狠狠地打。”
隨著张光晟一声令下,燕军土兵衝进来把李观押到帐外。
李观咬紧牙关不敢有任何怨言,他任由士兵把自己押到帐外行刑。
张光晟领著各营校尉来到帐外,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犯了错误就是接受惩罚。
李观跪在帐外腰背挺得笔直,他紧抿著乾裂出血的嘴唇,下頜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內心不断告诫著自己:“李观—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是你的天真害死这么多人—”
两名魁梧的执刑军士拖看沉重军棍上前,棍头包裹看粗糙的熟牛皮。
“行刑!!!”
张光晟毫不留情下达命令。
一棍接著一棍狠狠打在李观脊樑,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双手死死撑住地面,十指瞬间抠入冰冷的泥土,肩脚处的皮肉在重击下瞬间撕裂绽开,血珠进溅出越来越多的细小红线。
这两个执刑军士都是张光晟的心腹,虽然棍棍到肉,但是避开要害,只会把剧痛成倍放大,皮开肉绽的闷响和骨骼承受巨力的咯咯声交替看。
“李观,你要明白我的苦心啊!!!
张光晟獴紧拳头瞪大眼睛,他只希望李观能撑下去。
李观背脊在棍棒下剧烈起伏和颤抖,每次棍落都像有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皮肉筋骨之上,血水在他身下匯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泥泞。
李观咬紧牙关死撑著,腮帮鼓起狞的稜角,喉头滚动著压抑到极致的鸣咽,硬生生將那足以撕裂肺腑的痛呼死死堵在喉咙深处,他在內心发誓道:“李晟—李抱真—总有一天我要屠尽你们满门·”
直到四十军棍过去,李观背脊已是血肉地狱,破碎的布片混合著翻卷皮肉,粘稠的血液疯狂涌出,他的双臂撑在地上,青筋暴凸如龙盘绕,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本来各营校尉是恨透李观,可如今看他挨了四十军棍都没惨叫出声,大家也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狠人。
张光晟面无表情说道:“挨了四十军棍都没求饶,倒是还算个汉子,只不过你这校尉之职已经不能担任,姑且就到本帅魔下从一个小卒开始做起吧。”
李观从喉管深处挤出野兽般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