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还有一个斯內普教授，还有一个邓不利多校长，还有一个相同的世界。

而在对面的世界，邓不利多校长並没有死。

“哈利，你可以叫我阿不思。”白鬍子的邓不利多估计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还活著也会这样做。

“太好了——”哈利·波特的眼泪瞬间温润了眼眶。

“亲爱的小傢伙，看得出来你非常努力，我真的很高兴。”邓不利多看向对面的大男孩，目光充满了慈祥，对面的大男孩，已经成长到他最愿意看见的模样。对面世界有这样的救世主，相信对面世界的自己也可以安然瞑目了。

“老先生，要交换果吗？”凌霄问。

“当然。”邓不利多喜过望。

凌霄抓了一大把开心果。

放到对面世界。

开心果在魔法世界仿佛有了灵性。

它们像星星那样悬浮在半空中，一闪一闪地散发著微光，隱隱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欢笑声，好像孩童在嬉戏，也像母亲一下一下快活地逗弄著怀中婴儿邓不利多隆重地给了凌霄一大袋子的果。

然后弯腰。

鞠躬。

感谢凌霄这次交换。

他异常开心地数著悬浮面前的开心果，每数一颗，都仿佛能开心一整天似的。

“发生了什么？”濒死后復甦又转移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斯內普醒了，他翻身起来，看见亲手杀死的邓不列多还活著，而且面前还有一个自己，不禁当场呆住，久久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从今天起，西弗勒斯，你们轮流给哈利·波特小姐上课吧~”邓不利多特意留下两颗开心果，自己高兴地带著那一大捧星星般发光的开心果离开。

“等等，我还没同意呢！”这边世界的斯內普教授很抓狂。

“—”濒死恢復的斯內普教授同样无语。

“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你的心愿我完成了，再见。”凌霄伸手將时空门轻轻关上，他看了一眼还处于震惊中的哈利·波特，微微一笑，“你应该没什么遗憾，哈利·波特先生，再见。“

哈利·波特看见凌霄打开时空门离开。

忍不住嘆了一口气。

其实。

我內心也有遗憾。

在另一个世界，两个斯內普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很久，又同时扭开脸不看对方。

濒死復甦的斯內普记起那两颗开心果，上前轻轻取下一颗，顿了顿，给对面的自己拋过去。

他们两个人虽然討厌甜食。

但这种开心果真的非常特別，他们无法拒绝。

他们拿在手中，静静地看了好久，最后默契如一地將它放入口中。

一入口。

果不如想像中的甜。

然而有张甜美到让他做梦都回忆不起那么清晰的笑脸，瞬间浮生在他们的眼前。两个斯內普同时闭上眼睛，深怕这张笑脸会在现实中消散掉，急忙全力品尝果，希望它带给自己更多的甜蜜。他们的嘴角在笑，眼泪却不可抑止地落下来。

他们又笑又哭。

幸福满溢。

苦涩翻涌。

这次吃的滋味將是他们终生难忘的一次体验。

很快到了下一节魔药课，这边世界的斯內普睁开眼睛，嘆了一口气：“下节课你去上吧，你注意点，千万別嚇著了她！“

“谢谢~”濒死復甦的斯內普发现自己的內心激动得像一个刚上战场的新兵。

当他进入教室。

看见那个长著她母亲一模一样杏仁状深色眼睛的小女孩时，他的內心瞬间颤抖了，他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他现在忽然想起那个东方巫师说的话，你的心愿我完成了，他当时觉得並没有，復活並不是他的愿望，然而现在，他觉得比自己內心最深处隱藏著的那个愿望，还要美好一百倍。

是的。

这个才是我最想要的愿望。

“哈利小姐，如果將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液中会得到什么？”斯內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儘量用正常的声音问。

“斯內普教授，对不起，我不知道。”绿色眼睛的小女孩站起来，怯生生地摇头。

“没关係，哈利小姐，因为你的诚实，格兰芬多加10分。”斯內普再也不忍了，也不装了，更不嘴硬了，啊，梅林的眼睛啊——谁能忍心伤害这一双眼睛的主人？如果让这双眼睛的主人伤心、哭泣的话，那伤害她的人，一定是世间最令人討厌的混蛋！

看见小女孩欢天喜地的坐下。

斯內普仿佛看见。

那个她。

当年那个气鼓鼓离开的她，忽然迴转过来，向自己展顏，绽放了一个可让大地回春的笑脸——

“莉莉·伊万斯，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对不起！”

“哈，我早原谅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