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突然间，混沌城主那向来威严的面容上，竟然罕见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凝视著张昊白，似乎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昊白，”混沌城主的声音依旧平缓，却蕴含著一种洞察万物的力量，“你的灵魂—·得到蜕变了？”

张昊白心头猛地一紧，但他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被长辈看破秘密后的羞涩和肿。

他微微垂首，不敢直视混沌城主的眼晴，轻声说道：“回稟老师，確实如此。只是一次机缘巧合，学生略有所得，侥倖有了些许突破。”

混沌城主显然並不相信张昊白的这番说辞。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背负著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周的混沌气流仿佛都因为他的注视而变得凝滯、沉重起来。

“侥倖？”混沌城主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你身上的气息，与上次相见时简直是天壤之別。这绝对不是用“侥倖”两个字就能够解释得通的。”

张昊白只觉得自己在混沌城主的注视下无所遁形，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老师过奖了，学生只是运气好罢了。”

混沌城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著张昊白，继续说道：“感觉你和之前相比，確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探究，似乎想要从张昊白的反应中找到一些端倪，同时，那丝难以掩饰的满意也越发明显起来，“这个机缘恐怕不是一般的机缘吧。”

最后，混沌城主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灵魂蜕变，这可是生命本质的一次巨大跃迁啊！其难度和危险性，都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境界突破。你能够拥有这样的机缘，不仅是你个人的造化，更是我们人族的幸运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看说道：“而且，你竟然能够接连闯过域主和界主的原始通天山，这份天资，在我如此漫长的岁月里所见到的人当中，也绝对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张昊白啊，你现在已经真正地踏入了我们人族最核心天才的行列之中了。”

张昊白一脸恭敬地聆听著混沌城主的话语，然而他的內心却並没有太多的波澜。

对他来说，闯过界主通天山只不过是他验证自身实力、获取更多资源的一条必经之路罢了。

他真正的依仗和他所关注的目標，其实早就已经超越了这个层面。

“你的灵魂蜕变，根基雄浑得异常啊！”混沌城主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之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丝探究和深意，“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你的潜力绝对不止如此而已。你的道路，

似乎和一般的武者、精神念师都有所不同这股力量，不仅独特而且强大无比，甚至让我心中涌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张昊白不禁心头一紧，暗自感嘆混沌城主的恐怖观察力。

然而，儘管內心震惊，张昊白的表面依然保持著恭敬和恰到好处的茫然。他谦逊地回答道：“弟子只是顺从內心的本能去感悟，至於其中的缘由，目前尚未完全明白。”

“本能？”混沌城主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笑意，“本能往往能够直接指向事物的本源。不必急於求成，也不必过分自卑。宇宙广无垠，大道繁多。

你能够走出属於自己的道路，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去吧，初始宇宙中的混沌城，对你领悟本源法则、巩固这蜕变后的灵魂，都会有很大的帮助。我已经为你提升了权限，你可以隨时进入其中，参悟浑沌碑等，时间———没有限制。”“

“不限？！”张昊白听到这个词，即使他心境再沉稳，此刻也有些惊讶。

混沌城內各处的参悟时间竟然没有限制，这是何等巨大的特权啊！

张昊白连忙向混沌城主深深一拜，感激地说道：“多谢老师的厚爱与恩赐！”

“望你善用，莫辜负你的天赋。”混沌城主的身影在混沌气流中缓缓淡去，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诸多天才也心神激盪。

仅仅三百年的时间过去，曾经那个他们需要仰望的天才已经一骑绝尘，將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们再难以望其项背。

虚擬宇宙的雨相山，原始区。

戎均站在修炼室中，他的拳头紧紧握著，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突然，他猛地挥出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墙壁竟然没有丝毫的损坏，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然而，这一拳的力量却是如此之大，以至於整个修炼室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戎均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不甘的神色。他原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进步神速，可是与那个人相比，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域主、界主通天山—-三百年！他竟然只用了三百年！怪物！真是个怪物！”

戎均的声音在修炼室中迴荡，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內达到如此高的成就，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在另一边，伯兰静静地站立著。他的白衣在风中飘动，眼神却锐利如冰，他的周身瀰漫著惊人的寒气与剑意。

伯兰紧抿著嘴唇，沉默不语。

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震撼和不甘。

他原本以为自己实力提升已经足够强大，可是与那个人相比，他才发现自己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良久，伯兰才低声自语道：“差距——更大了。”

不过他没有因此气，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再次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中。

罗峰静静地佇立在自己庄园的露台上，他的目光穿越层层叠叠的建筑，径直投向原始区深处张昊白庄园的方向。

罗峰的眼神异常复杂，其中有震惊，有佩服，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熊熊燃烧的斗志！

他凝视著那个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张昊白此刻的身影。

“昊白师兄”罗峰轻声呢喃道，这个名字在他的心头迴荡，伴隨著两人从地球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走到了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高度，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们顶峰相见。”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界主级原始通天山—千万纪元一出—”

罗峰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意志，“我不会被你甩下太远的！我的路，才刚刚开始！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