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云脸上满是不甘: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在追上颂猜的第一枪,为什么没能命中?
在帽子陷阱那里,为什么没有发现这明显的骗术!
为什么刚刚最后那一枪打偏了!
“啪!”
他右手握拳,狼狠锤在面前落满腐败枯叶的腐殖质泥土上。
就在这时,直升机那如同天空猛禽一般的巨大黑影从秦风云头顶掠过。
呼呼颂猜在雨林中狂奔,虽然右臂软绵无力的垂在一旁,但在生死危机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他的速度甚至比没受伤的状態还要快几分!
颂猜用仅存的左手扯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树藤,跳下一个缓坡,一路连滚带爬的朝前玩命狂奔。
很快,一条清澈的小溪出现在颂猜面前。
这条溪水就是两方的边界线。
只要越过这条小溪,哪怕他犯下滔天罪行,也如同鱼入大海,难以被审判!
颂猜紧绷的面部表情第一次迎来少许放鬆。
他侧身抬头望向天空。
那架武装直升机自雨林上空快速追来。
颂猜眼中的恐惧渐渐消退。
虽然他的双腿跑不过这头钢铁猛禽,也不可能是一架武装直升机的对手。
但过了这条小溪,哪怕他就站在这条小溪边上,对面的武装直升机就没了用武之地。
颂猜十分篤定,对手的武直既不能越过边界,也不能把子弹打过来。
那武装直升机机身搭载的机炮他认识,giatm621型20毫米机炮吊舱。
根据曾经部队服役军官的经验,他知道这种机炮对地射程虽然有一千五百米,但精度低。
倾泻而来的子弹想要打中这个位置的他,就必然会有一部分子弹打到溪流对岸。
颂猜缓缓扬起头,朝著远处的黑色武装直升机露出一个挑而嘲弄的微笑:
虽然此刻自己有些狼狐不堪,但幸运女神在上,他要逃出生天了!
那个打伤自己的狙击手,还有这里的所有人,如果有一天他颂猜能捲土重来,必报今日之仇!
颂猜朝著身后的溪流纵身一跃,准备跳到对岸。
“膨!”
就在这一剎那,一颗狭长的狙击子弹自上而下,从远处直衝颂猜而来。
子弹旋转著破开自己前方的空气,带著呼啸的气流直衝颂猜后脑。
沾著碎草叶、泥土,黑而短的头髮被劲风吹拂到两侧,旋转的子弹如同绞刀,卷开头皮、血肉、然后狠狠击碎颅骨。
颂猜的左脸脸颊处,这枚子弹依旧旋转著,穿透骨头,皮肉,带著殷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最后將溪水內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击得粉碎。
此刻,颂猜的脸上甚至还残存著逃出生天,劫后余生的笑容。
“啪!”
颂猜的户体倒在小溪里,溪水流过,带走一片又一片淡红色的血跡。
他左手食指对著溪流的河岸,指尖距离河岸只有五厘米。
生与死的距离,只有这短短的五厘米。
近在尺,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葡匐倒在地上,听见狙击枪响的秦风云看到颂猜倒下的身影,旋即猛地抬头,他一脸震撼,眼晴证证地望向天空中那架悬停著的黑色直升机。
武装直升机的黑色漆面在阳光下反射出白炽的光点,在旋转机翼的阴影下,原本用於跳伞的机舱舱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一根狭长的枪管自舱门出探出,顺著枪管望向黑暗的机舱內。
赵毅面无表情,蹲姿据枪嘉立在舱门口处,左手拖举枪身,右肩顶著枪托,他的目光透过黑色长管状的瞄准镜,静静看著倒在溪流里的敌人。